我端坐在课桌上,看似专心致志地在听课,事实思绪早已飘向远方,脑海里盘旋着些没用的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然后我到哪里去?
这些问题困扰了人类数千年都没得出终极答案,我当然不可能在短短两节课内找到答案。而且我也不想当个整天提出无聊问题的哲学家,而是当个解决问题赚取财富名声的科学家。
思考这些对我而言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以及提高想象力。
老师照办宣科地读着课本,其实他完全不用这样做,因为那本书的作者就是他,当然也只发行在我们这学校。或许是手里拿点东西安心点,就像我脑子里想点东西证明自己活着。
台下的学生在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他们的神情恍惚,血丝的双眼深陷在混黑的眼眶中。就凭他们这群人还有资格说我怪物?还有的在昏昏欲睡,坐着春秋大梦。这样的课堂实在是浪费时间,彼此卖力地演出,我是个教书育人的灵魂工程师,我是个朝气蓬勃的未来祖国栋梁。
可他们心知肚明,热情早已消磨殆尽,学生为了那张薄薄的毕业证来上课,老师为了那及格线给予答案。这能证明些什么?大概就让双方的面子都过得去吧。
数学老师是被儿女拖累不得不出来,我是某次无意中听到他讲电话才发现的。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赚钱养那不成器的孩子,真是可怜。
但可怜归可怜,他讲的课实在是生不如死的折磨,这可能是上天给我的磨炼。有拯救人类,改变世界的任务在等着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
正当我施展转移注意力大法时,一张小纸条传到我的手上,我十分好奇。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他们怎么有资格传纸条给我,但我按捺不住好奇打开了。
“你有没想过这个世界是假的。”这让我脸色一跳,但我很快就回复平静。这个想法相当大胆,提问题的人大概是向我宣战。
“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转过头去问道,他是班中不起眼的边缘人,中游的成绩,中等的样貌身材,不苟言笑,也没人愿意跟他平等交流,唯一的用处就是被混小子们玩耍。
我是选择孤立别人,他则是被人孤立。
我好像从来没跟他说过话。但他好像表现出跟我很熟的样子,我是相当厌恶。
“我看到过鬼,他告诉我的。”紧接着他略显犹豫地说道。“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
“我信的,要不你说下故事。”信奉唯物主义的我当然不会相信,但上课实在无聊,听下傻子的世界无疑是剂提神醒脑的良药。
“那我们先逃出去再说,这里太危险!”他警惕地四处张望颤抖着说道。
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本着救人于水火的伟大目标,我两趁着老师转身的空档溜出来教室,他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谁也没发现我两消失了。
我两走在操场跑道上。“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我无奈地催促道。像我这么优秀的学生居然会为了听疯子的世界观,简直不敢想象。
他只是冷冷一笑,跟刚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不同。我从其眼中读到了鄙视,这让我大为恼火。
一阵刺耳的讥笑传了过来,“你又一个人逃课出来?不如跟我去网吧?傻子”
我终于想起了什么,这个世界是假的,但对于我来说是真的,但我也是假的,对于他来说。我看着他惶恐的眼睛释然地笑到。
“别害怕,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