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萧钦言的寿宴我本不想参加,但是,齐世叔的秘信分明是要我参加,并寻找合适的机会跟他见面。齐世叔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是关于帽妖案吗?他难道真的是幕后操纵之人吗?一个个谜团在我脑子里盘旋,我感到后背袭来阵阵凉意。
我感到恐惧,所以,萧钦言的寿宴我必须去,也许,齐世叔会跟我解释一切吧!
是夜,萧府灯火通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看来,他的寿宴很是气派啊!我故意拖到很晚才动身前去,从后院静静地走了进去。确见引章侯在厅外欲准备进献曲艺,手抱琵琶已经累得快要虚脱,站立不稳快要倒下了。旁边的张好好也是一脸倦容。
贱籍出身的人就这般卑贱?这就是萧府的待客之道?辛苦为他们进献技艺,等候之时,确连一张凳子都不给歇息。我甚是不满,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扶住引章。
引章回头一看是我,惊喜地喊出了声:顾副使!我一震,赶紧松开她,站定。我看着引章,想起那日对她说话苛责了些,不禁有点歉意。于是说道:这会子就撑不住了?一会儿怎么献艺啊?说完,我望了望前厅,意味深长地说: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拿你手中的琵琶当剑,狠狠地刺回去!
我这话与其是跟她说,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吧!感到自己如一个棋子般,被人算计,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说着话,萧钦言的管家闻声前来,欣喜地过来朝我恭敬地一作揖:顾副使!我趁机指了指引章的额头,朝他说道:你就这么让她们等着?你看看她们头上的汗!
管家听我这么一说,恼怒地瞪了一眼旁边的丫鬟,连连朝我道歉道:老奴疏忽了!又转头严厉地跟旁边的丫鬟喝道:还不快带两位娘子下去整理妆容!丫鬟吓得赶紧应了。下去领十鞭子!管家又狠狠地跟丫鬟说道,以示惩罚。
管家恭恭敬敬地把我引进寿宴大厅,一边说道:老爷已等候多时了!然后在一处预备好的桌前让我落座,看来萧钦言早已为我预备好了。我面无表情地坐下,见萧钦言难掩喜色,自己倒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之情袭来。
主席台上坐着柯相与萧钦言,看得出来柯相参加这个寿宴很是不情愿,萧钦言敬他酒,他也未曾搭理。下面还坐着齐世叔,还有我的上司雷敬,他们看着表面一片祥和,内心不知道有多少肮脏龌龊的心思。这种官场争斗,总是那么令我厌烦与不屑。
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萧钦言提议让张娘子上台表演唱曲,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很快,张好好领着引章缓缓上台来,开始准备表演了。
只见萧钦言四下查看,可能见萧谓的位子空着,便到处张望找寻。其实,我刚一进大厅的时候,就见萧谓一脸不满之色,他很快便起身离开了。我自是知道他对我的到来颇有不快,不过是怕我抢走他嫡长子之位罢了。
我轻蔑地笑了笑,我顾千帆会想他嫡长子之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才不想跟他们萧家有任何关系呢!
随着引章悦耳动听的琵琶声缓缓响起,张好好的妙音也随之而来,原来唱的是御诗,果然是很会选歌。满堂众人静静地倾听琵琶优美的旋律与张娘子的妙音,脸上纷纷露出赞赏之色。这些女子虽为贱籍,但她们精于技艺,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勾心斗角,视无辜百姓命如草芥的人来说,她们算是更值得人尊重的了。
相比张好好的歌声,引章的琵琶更胜一筹,琵琶声犹如见水榭亭台,灯红酒绿,漭漭的江面上,又出现了一派大宋盛世的繁华……
我沉浸在引章的唯美琵琶声中,思绪飘到很远很远……今日,我会得知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