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时,它站在我面前,也不飞走。
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真怀疑是木刻的,灵芝妹子米线的店门口就立着这么一只木刻的海鸥。
我停止了划水,细看之下,它又多么不同。
它刚才一定扎进水里了,脑袋还是湿漉漉的,绒毛形成一簇簇的刺状。我也刚剪了短发,如果没戴泳帽,该是和它一样的发型。
长颈,白色的身体,灰色的羽翅,翅梢和尾翼是黑色的。嘴巴蜡黄,尖端朝下。这个调皮的嘴巴,蘸了一下墨汁,又蘸了一下曙红。所以尖端有一截黑色,最尖端是红色。
海略微晃动着它和我。
它多大了?夜晚栖息在哪块岩石的缝隙里?它吃饱了小鱼没?它从哪块时光的缝隙中而来?
是否在刚破壳的时候,它就习惯了遥望海峡?听见呼啦啦的海风从海面扫过,看着海风和潮汛将海面拉扯出不同的颜色。
还有金色的黎明和黑色的夜------看来海的颜色,只有它说得清了。
可是它的神情,似乎不屑说出这些。
我认识一只海鸥,他叫岳纳珊,飞翔在《天地一沙鸥》这本书里。这本书的作者李查·巴哈是个飞行员。
“大多数的海鸥只想学最简单的飞行术---如何飞到有食物的地方,再飞回岸上。他们只在乎吃,不在乎飞。然而,对岳纳珊来说,吃算不得什么事,只有飞行才是值得努力的。他爱飞行胜于一切。”
我还认识一只海鸥,它在一个我喜欢的公众号里,点开文章,它就会飞来,落在一盏路灯上,灯亮了。
没错的,每次在跨海大桥上经过,都看见高高的路灯上站立一只海鸥,也有两只挨挤着站在一起。呆笨又好看。
可是这只海鸥,还没等我说,也算认识你了!它旋即飞走,懒得理睬我的样子。
找不到它了,它混迹在上空若干的海鸥之间离我而去。
是啊,它在海空之间飞翔,认不认识我又何妨。
可我却不同,我的心像海面,停留过一只海鸥,我仔细看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