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总是很忙,母亲很少陪我,似乎也很少和我说话。从又记忆开始,母亲就是背着药筒去给棉花打药,而且都起的很早;要不就是一早湿漉漉的从田地里回来,一边和邻居打着招呼说,哎,地里的虫子太多了,只有早上才能捉到。母亲年轻时的形象似乎就定格在了那个时候。
年轻时的父亲很有经商头脑,母亲自然就成了他最卖力和最忠诚的助手。最早的时候,父亲成了第一批“下海”的人,那时刚刚改革开放,父亲就从生产队单挑做起了鸡仔孵化生意。后来听奶奶说,不知父亲从哪来的胆量,那时还是大锅饭,大家都没钱,也不敢冒险,就连高级技工的爷爷都还在生产队工作,不敢出来帮爸爸。从此,妈妈的身影就每天活动在孵化房里,穿着邋邋遢遢。收鸡蛋,孵鸡蛋,翻鸡蛋,装鸡仔,又走街串巷的去卖鸡仔,这些男人们的活,母亲无一例外的都冲锋陷阵,而且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人。母亲是家中的老二,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和妹妹,母亲就成了家中劳动的中流砥柱。但不知为什么,在算账,记账上,母亲是最清晰的了。
春天,家里做孵化,夏天又搞了个冰糕机,一早就有很多批发冰糕的车子在门口等待,夜里要把冰糕加工出来。母亲和父亲自然就成了夜班的主力。连着上夜班的母亲就开始呕吐,但仍然不影响白天的工作,生病这件事似乎永远与母亲绝缘,也没有享受过生病的待遇,没完没了的劳动才是她存在的常态。身体的感受,甚至健康,似乎都不重要。
后来,家里又干起来木材厂,同时还有大货车来运输木材和煤炭。妈妈又成了木材厂的工人........就这样,跟随着父亲,一次次的转场,变换着工种,但不变的是那没完没了的辛劳。
如今,母亲已离开我三年了,夜里,她悄悄的走进了我的梦里。醒来,不由的在键盘上敲下了对母亲的哀思。愿母亲不再有辛劳,永远安康吉祥,远离困扰和烦恼!愿天下的母亲都安康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