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一天,身处南方小城,路过江边看到柳絮纷飞,在空中随意飘扬,而在不远处我又看到生长茂盛的凤凰树。我想象着那样的一个画面,纷飞的白絮在飘过凤凰花时候落在花上。
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假想那样的场景,只是一种在心里的感觉,强烈想象着那是存在的一种情形。可是这种情形又代表了什么呢?接连好几天我都想起那样的画面,纷飞的柳絮就如此轻轻飘落在火红的凤凰花上,那样的画面让我变得安静、思沉。
一直都对凤凰花有着极为特殊的感情,是因为读高中时候教室外面的那棵凤凰树,每到六月都会满树的火红,成为校园里的最美的一道风景。
也或许是毕业散场时林志炫那首《凤凰花开的路口》轻轻撩动了内心的温柔。所以我印象中凤凰花应该是六月才开在的,而今刚五月花儿已经悄然盛开,搭配着知了声声入耳,这夏天的味道越来越浓。
天空却忽然还在飘着柳絮,都说三四月是柳絮纷飞的季节,已经五月了为什么还有柳絮飘飞?几次闪过脑海中那白絮飘在凤凰花上的场景,多个深夜的不眠,我仿佛体会到了些许自己为什么会想象那样的场景。火红的凤凰花代表着的大概是我而立之年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而飘飞的柳絮又是多么像我孤独的奔波。
经常回到独自的内心,不断自问,看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却总难得很清晰的答案。渴望幸福、渴望安逸,又有躁动的不安,看着像是在不断成长和经历一些事情,有过一些记忆,但所有的心路历程都显得那么短,那么健忘,以至于不得不一次次回望自己,那种场景像极了一个人独自走在一条遥远茫茫无人的道路上,自己时不时会回头看看后面依旧人的空旷道路,只有自己的影子在阳光照射下那么清晰可见。
每一段路程的选择,其实都会习惯性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毕竟时间总是无情流逝,才不会管我是否有收获。因此,我总是很习惯告诫自己,选择了的路就只有真正的去经历过后,才会明白那条路是什么样子。
当我决意放弃安逸而开始奔波的时候,内心跟随而来的既有对于未来信心的笃定,顽固意志下任性里的执着,也有对于现实的焦虑。不管现实带给我所拥有的是何种状态,本质上都是自己在这世界里留下的烙印。
在内心一直会提醒自己要小心翼翼,因为知道成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失败往往是轻而易得,只是我们都会本能抗拒而已。稍微做错点什么,就会引发类似于蝴蝶效应。但脑子里又早已被灌输了,哪有不经历失败而获得的成功?一边要谨小慎微的担心失败,一边则又是试着说服自己失败并不那么可怕,这种状态或许有一个词形容,叫做患得患失。
但我知道自己的这种心理状态只是在做事之外的内心活动。在真正干事的时候,自己会全力以赴,不会去想所谓的失败,而是想着如何能够把事情做成,用强大的意志力作为支撑,有不见棺材不掉泪悲壮。这样的状态下或许只有自己懂自己,那是一种孤独。
这个世界孤独的形态有很多,孤独的感受有相似又各不相同,在这个奔跑的路上,我所要经历的孤独之一无外乎是孤立无援,对于自己的人生,我知道我终究要经历很多的孤立无援,甚至是被逼到绝境。
我一直渴望的自由自在,安逸幸福,可能并不会如愿。因为如果成功了,往往就意味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倘若失败了,那都还要为吃饱饭奔波,还谈何自由与幸福。
白絮在风中飘扬,如若遇上灿烂的凤凰花,落在上面也是一种美。就像是孤独遇到了生命的某个阶段,也是如此没有违和感,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是孤独成就了生命还是生命本就孤独。当然,这也并不影响,生命的每一场经历都是一种风景,好坏美丑只是因为每个人际遇的差别。
凤凰花开,柳絮纷飞时,我在江边驻足,看清风扶绿而过,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