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旁有个小面馆,面馆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无儿无女,我是这里的常客。
在母亲下班前,嘱咐我和妹妹先行到小面馆吃面,她一会儿便到。刚进面馆,老板便笑盈盈地问我们想吃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刀削面,一碗中碗,一碗小碗的面,多拿一个碗,谢谢。"
" 好嘞,″老板擦着桌子,问到"大妹,你妈妈呢?″
"她等会儿来。"
"你上几年级了呀?"
"初一了,不可能看不出来,吃太少长得矮。"我边说边尴尬的笑了笑。
"吃多点哈。"老板说,"老婆子,多加点酱肉碎!"
妈妈来了,爷爷看着妈妈说:"我问她妈妈去哪儿?他说等会儿来。"
"下班下的晚,所以让她带着妹妹先来。″
看着碗里的面,老板娘果然多加了酱肉碎,碗中热气腾腾,与雨天的寒凉相比较就显得是那样的不同。筷子夹起还是那熟悉的味道,仿佛整个人已经沉浸在面碗中,久久不能自拔。
还未反应过来,已将碗中的面得干干净净,妈妈伸手将包中的钱拿出,不用老板报数,就能给出相应的钱,因为每次都是同样的面,所以是同样的钱。老板将抹布放在桌上,手上的水都擦在围裙后,才会接过钱。”下次再回。“老板热情地说。
"下次再来。"妈妈以同样的话回应。
但总是会有不幸,老板娘被查出了病,每个月都需要花很多钱,药不能停。为了更好帮老板娘治病,老板搬到了城市里,但要治老板娘的病,还需要做手术,风险较大,费用极高,所以老板依旧开着面馆。
即使老板早上很早开店,夜晚很晚关店,自已接外卖单,还是抵挡不过高昂药费支出带来的压力。由于没有老客人,所以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吃面,生意惨淡。
就算这样,上帝还是又了一个玩笑,老板娘的病情继续恶化,只能做手术,但手术费却是天价,甚至于做手术也只能减缓病情的恶化,无法痊愈。老板娘放弃了治疗,劝说老板,两人又搬回来了。因为疫情,还是迟迟没有开店。在这期间,老板娘不幸病逝。
好在疫情好转,面馆又开了下去。
"又来吃面,老样子?"
"对。"
老伴都过世了,还需要开面馆吗?"
老伴走了,但她不希望我去陪她,"老板酸着鼻子,"我得继续生活。"
面依旧还是原来的味道,会特意多加酱肉碎,但人却少了。也许在很多个瞬间会经历不幸,但归顺不幸才是真正的不幸。
(7.11聂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