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四五岁开始就会试图回答两个人生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我是怎么看自己的?我好吗?’
第二个问题是:‘我是怎么看别人的?他们好吗?
“好”与“不好”的组合会出现四种情况:
1.我好,你不好;
2.我好,你也好;
3.我不好,你也不好。
4.我不好,你好;
这四个人生坐标代表了不同的人生态度,童年时决定用哪种态度和观点,在随后的人生里也会始终坚持这种选择。最后我们的人生变成一个“自证预言”。
即我们会控制事件发生,从而保证预言成真。
就好像“酗酒”这种游戏就是为了让你将“生活让你不快乐”这个预言变成真的。
探索这四种人生态度有利于更加了解自己过去的选择以及知道将来可以怎么改变。
第二种和第三种代表的模式比较简单,相对复杂的是另外两种。
蛤蟆先生选择了“我不好,你好”的模式,处于这个状态的人认为自己很差劲,别人都比他好。这是低自尊的表现,通常他们觉得生活对他们不好,但会善待他人。
他们认为自己是生活的受害者,所以他们就玩那些会把自己变成受害者的游戏,通常他们会说“我真不幸”。
更严重的是,有些人会竭尽所能地选择记住那些悲伤和不快乐的事件,而忘记或忽略美好的时光。
他们认为自己的人生被不好的力量影响,无法掌控人生,这让他们焦虑,觉得自己不够好。这种活法很容易让人抑郁,而最极端的行为会是自杀。
“我好,你不好” 是觉得自己比别人好的那一类人。这类游戏通常能让玩家感到愤怒,或者至少能让他们对别人评头论足。这样的人常常会占据权力和权威的制高点,这样就能玩他们的游戏了。
这游戏很丑恶。
人们经常在工作场合玩这个游戏。比如上司把犯错的属下叫进来好一顿训斥 ,小题大做,对下属大声咆哮。
他们会证明别人根本上都是无能而不可信的,并且会把斥责和惩罚别人视为己任。
很不幸的是这种游戏似乎越来越常见,尤其是在机构组织里,权威人士很容易把自己想象成严厉的父母,把员工当成顽劣的孩子来惩罚。
想让对方自卑或自责。这会加强他的道德优越感,潜台词是“你怎么敢”。
这个坐标的人总需要攻击或者谴责别人。最极端的行为是谋杀他人。
他们永远处于“挑剔型的父母状态”,动不动就指责,焦虑得随时会发脾气,还想用不可能达到的标准来评判别人。
他们也从来不会抑郁,因为愤怒能非常有效地抵抗抑郁。
愤怒的人从不觉得内疚,因为他们总在怪罪别人。他们把自己内在的恐惧对外投射到别人身上,将自己的怒火转向别人。
蛤蟆先生突然觉得苍鹭“一直提问而不直言”的方式,让他处于一种儿童无知且失败的状态,这让他想起了他的父母。他感觉到了愤怒,于是他就这么表达了出来。
他盯着苍鹭,仿佛在挑战他,看他敢不敢答话。他发现自己真的在生气,却完全没有失控。
他朦胧中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这件事与他的父母有关,但他还不完全明白那是什么。
随后,他向苍鹭道了歉,并坦言这无需他的谅解,因为那就是他一直想要说的话,他希望苍鹭知道他的想法。
他突然感到自己不再继续扮演那个卑躬屈膝的角色,他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而他也能应付由此而引发的新状况。
本来今天的面谈是最后一次,但苍鹭认为可以再增加一次。
因为他认为蛤蟆可以回顾并运用他的所学,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新的关系。
在新的关系里合作,他们可以尝试探索并理解发生了什么。
他们两人有些正式地握了握手。
至此,蛤蟆先生不再是当初那个无能的求助者,他与苍鹭之间处在一种微妙的平等状态,而这才是人与人之间理想的交往状态。
只有当你不弱于人,不怕于人,不必依赖于人,堂堂正正地存在于人群之中,才能作成完整的个体,从容地面对这个世界。
而蛤蟆先生做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成为一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