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外孙浩铭在吹笛子,那悠扬的笛声唤醒了我心灵深处的记忆,我也情不自禁也拿起一只精致的C调曲笛吹奏了一曲《紫竹调》。几十年没吹笛子了,但其基本功还是扎实的,只是气息有点跟不上。毕竟是上了点年纪了。
提起竹笛,我家中至今还保存着一支价格只有几元钱的F调小梆笛。这支笛子还是七十年代的老古董。它随着我,从宣城到南庄,从南庄到寒亭,再从寒亭到宣城。经历了半个世纪,搬了无数次家,这根竹笛子还是舍不得丢。也许是敝帚自珍,再者,它和我还有一段难以忘怀的不解之缘。
那是七十年代初,我和弟妹们旅居南庄时,劳作之余,曾以这支短短的F调的小梆笛为模本,带着浓浓的兴趣,就地取材,用竹乡的翠竹,反复鼓捣了好一阵子,居然做成几支象模象样,音色清脆高亢的小竹笛。
我在南庄的自家竹园里选了几节挺直节稀的多年生的老节竹,其长、短、粗、细和我手中这支样本笛一模一样,特别是其内径。选好材料后,晒上几天,让它自然干燥后,然后用学生尺量出吹孔,膜孔和音孔的圆心间距。再用捺鞋底的锥子在孔的中心点上打上小孔。又找来了一根和笛孔一样粗细的细钢筋,安上把柄,用钢锉把钢筋头锉尖,然后在做饭烧锅时放到灶火里烧红。用钢筋尖对准中心孔按下去,随着一阵滋滋声,一股青烟一冒,一个标准的小圆孔便打好了。依次下去,八个大小一模一样的笛孔便一气呵成了。这可是最原始的打孔方法,但打出的圆孔也绝对标准。
完工后,我还是就地取材,在劈开的竹子壁腔上撕下薄薄的竹膜,迫不及待地贴在这支自制竹笛的膜孔上,轻轻用嘴唇贴上吹孔,找好风门,气沉丹田,缓缓送出,一声声轻脆的笛声便响起了。哆,唻,咪,发,梭,拉,西,音准基本没问题。我兴致勃勃地吹起一曲《紫竹曲》,清脆悠扬的笛聲立即响彻在南庄那辽阔 寂静的原野上。
我成功了!
第一支竹笛试作成功了,虽然有二个音不太准,但毫无伤损我成功的喜悦。
有了第一支竹笛的制作经验,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不断调整,不断改进,终于做成了一支支音调标准的竹笛,我这个老漆匠再给这几支竹笛刷上一层清漆,可以说绝对的漂亮!我的竹笛成功出厂了。村里不少爱好音乐的小伙伴都向我订制,很快,他们手中都有了一支我自制的竹笛。我自然成为他们的竹笛老师。俗话说,千日胡琴百日箫,一支笛子吹通宵,这就是说吹笛子入门並不难。很快,在竹乡的劳动休息间,夏夜乘凉时,文艺演出中,都能听到我们那一曲曲清脆悠扬的笛声。
后來调到寒亭中学,建立了墨池书画社后,我带着我的墨池书画社中的学生李锋,也还依法泡制,做了两支小小的竹笛,至今我们谈起这段课余业后的制笛趣事还津津乐道。他的孩子李易阳和侄女马宇宣均是我中国画班的得意门生,他们兄妹俩的书法和中国画作品作为墨池书画少年的书画代表作,悬挂在锦城花园的墨池培训校园的展示栏中。
李易阳今年高三了,是宣城中学理科班榜上有名的学霸,祝愿他如同他笔下那只斑斓猛虎,振雄风,啸山林,取得壬寅虎年高考的最优异成绩,实现自己孜孜追求的理想!
几十年过去了,看到现在墨池培训的竹笛的老师和学生们手中那一支支价值几百元,上千元的竹笛,但在我心中还是留恋我那一支支自制的竹笛,留恋南庄那一望无际的竹海;留恋农村中那一群群朴实的小伙伴们;留恋那段艰苦而幸福的岁月;留恋那段充满乡土气息的制笛趣事,那清脆悠扬的笛声仍在时时在耳边萦绕不息!
竹笛声声,乡情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