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辞:跨越时空的仙途绝恋》第十九章 晋升内门风波

青云宗的晋升大典,选在主峰之巅的云海坛举行。

坛身由千年玄铁铸就,镌刻着繁复的聚灵符文,每逢吉日便会自动汲取天地灵气,在坛心凝成一道丈许高的灵柱,淡金色的光晕如同流动的绸缎,将整个云海坛笼罩在一片神圣祥和之中。坛下分列着外门、内门、核心弟子的区域,衣袂翻飞间,各色灵韵流转——外门弟子多着青布袍,灵韵浅薄如溪;内门弟子一袭月白长衫,灵韵凝实似湖;核心弟子则是银纹锦袍加身,灵韵浩瀚若海。

墨清鸢站在待晋升弟子的队列里,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镜。镜面温润依旧,却在晨光的映照下,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紫金色流光,快得如同错觉。她今日穿了一身簇新的外门青袍,洗得发白的领口被她仔细熨帖过,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丽的眉眼。只是那双澄澈的杏眼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此次晋升内门的考核,她以全优成绩通过——引气入体圆满,灵根纯度高达九成七,更在实战考核中以一手精妙的《青云剑诀》击败了三位同阶弟子,按规矩,晋升内门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可不知为何,自昨夜起,她便总觉得心绪不宁,仿佛有什么变故正在悄然酝酿。

“下一位,墨清鸢。”

执事长老的声音如同洪钟,穿透了云海坛的喧嚣。墨清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迈步走上云海坛。玄铁地面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灵柱散发的暖意却顺着足底蔓延上来,让她紧绷的身体稍稍舒缓。

她走到坛心,对着主位上行礼:“外门弟子墨清鸢,参见各位长老。”

主位上坐着五位长老,居中的是掌管宗门事务的大长老凌虚子,他一身灰袍,面容清癯,双眼微阖,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左侧第一位是内门掌事长老玄阳子,红光满面,眼神锐利如鹰;右侧第二位则是掌管刑罚的铁面长老,脸上常年无甚表情,一双眸子冷得像冰。

凌虚子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墨清鸢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墨清鸢,外门弟子,木火双灵根,引气入体圆满,实战考核甲等。按我青云宗规矩,可晋升内门,赐月白长衫,入内门天衍峰修行。你可有异议?”

“弟子无异议,谢长老恩典。”墨清鸢恭敬应答,心中悬着的石头稍稍落地。

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慢着。”

说话的是玄阳子,他猛地前倾身体,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墨清鸢腰间的玄镜,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凌虚师兄,此事恐怕尚有不妥。”

凌虚子挑眉:“玄阳师弟有何见教?”

“这墨清鸢的晋升资历,表面看确实符合规矩,”玄阳子的声音掷地有声,坛下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可她身上携带的那件器物,来历不明,气息诡异,老夫观之,竟看不出其品阶高低,此等未知之物,留在弟子身上,恐为我青云宗埋下隐患。”

话音刚落,铁面长老也附和道:“玄阳师兄所言极是。我青云宗规矩森严,弟子所携法器,需在宗门备案登记,明其来历,防其为邪物所染。此女入宗不过半年,便身怀此等神秘器物,难保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两道冰冷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玄镜上,墨清鸢下意识地将玄镜往身后藏了藏,朗声道:“两位长老此言差矣。此镜乃是弟子偶然所得的机缘,并非邪物,更不曾用来作恶。入宗时弟子已将其报备,当时执事师兄查验过,并未言明有何不妥。”

“偶然所得?”玄阳子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什么样的机缘,能让一个引气期弟子得到如此神异的器物?你不过是个木火双灵根,虽纯度尚可,却并非顶级灵根,何德何能得此天授之物?依老夫看,这镜子多半是你通过不正当手段所得,甚至可能是与魔道勾结的凭证!”

“长老血口喷人!”墨清鸢又气又急,脸颊涨得通红,“弟子一心向道,从未与魔道有过任何牵扯,玄镜更是清白无瑕,若长老不信,尽可再次查验!”

“查验?”铁面长老语气冰冷,“此等器物神异非凡,寻常查验手段根本无用。老夫认为,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将此镜上交宗门,由长老会封存查验,待查明来历,确认无害后,再做处置。墨清鸢,你若心中无愧,便该主动上交玄镜,以证清白!”

“不可!”墨清鸢想也不想便拒绝,“此镜与弟子性命相连,岂能随意上交?再者,宗门规矩只说法器需备案,从未有过强行收缴弟子机缘之物的道理!”

她能感觉到,玄镜在她腰间微微发烫,似乎也在抗拒着旁人的觊觎。这面镜子不仅是她穿越时空的唯一凭证,更是在数次危难中救她性命的依仗,当初在黑风岭,若不是玄镜自动护主,她早已命丧妖兽之口,这样的宝物,她绝不可能轻易交出。

“规矩是人定的!”玄阳子一拍桌案,声音陡然拔高,“如今宗门可能面临隐患,自然要变通处置!你一个外门晋升弟子,也敢公然违抗长老之命?我看你分明是心中有鬼,不敢将镜子上交查验!”

坛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同情墨清鸢的遭遇,有人则附和长老的说法,认为玄镜确实来历可疑。外门弟子中,之前与墨清鸢有过争执的李嫣然,此刻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凌虚子眉头微蹙,目光在墨清鸢和两位长老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利弊。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墨清鸢,玄阳长老和铁面长老也是为了宗门安危着想,并非有意为难你。你若真无过错,便将玄镜交出,让长老会查验一番,若确实无害,自会归还于你,你依旧可以晋升内门,如何?”

连大长老都这么说,墨清鸢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知道,此刻若是执意不从,恐怕不仅晋升内门无望,还会被安上一个违抗宗门、心怀不轨的罪名。可让她交出玄镜,她实在做不到。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突然从云海坛入口处传来,如同寒冰滴落在玉石上,清越而动听,瞬间压过了坛上的所有喧嚣:“长老此言,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缓缓走来。来人一袭月白锦袍,衣摆上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纹,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踏云而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无俦,肌肤胜雪,眉眼如画,一双凤眸深邃似海,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与疏离,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正是青云宗核心弟子第一人,墨渊辰。

他的出现,让整个云海坛瞬间安静下来。无论是弟子还是长老,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敬畏与钦佩。墨渊辰乃是青云宗百年不遇的奇才,单系金灵根,纯度高达百分之百,如今不过二十岁,便已达到筑基中期,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更身兼宗门顶级功法《金霄剑诀》,实力远超同阶弟子,就连几位长老,都对他十分看重。

墨渊辰径直走到坛心,站在墨清鸢身边,目光淡淡地扫过玄阳子和铁面长老,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宗门规矩,弟子机缘之物,旁人不得强夺,此乃祖师爷定下的铁律,两位长老莫非忘了?”

玄阳子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墨渊辰会突然出面干预此事。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沉声道:“墨师侄,此事关乎宗门安危,并非老夫有意强夺。此女所携玄镜太过诡异,不得不谨慎处置。”

“诡异?”墨渊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目光落在玄镜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长老口中的诡异,不过是因为此镜品阶过高,超出了长老的认知范围罢了。清鸢师妹入宗时,曾将玄镜交由宗门查验,当时负责查验的是执法堂的林长老,林长老已然确认玄镜并无邪异之气,且登记在册,如今两位长老突然旧事重提,强行要求上交,莫非是质疑林长老的判断?”

铁面长老脸色一僵,林长老是执法堂的资深长老,修为高深,为人公正,他的判断在宗门内极具权威性,此刻被墨渊辰点出来,倒是让他们无从反驳。

玄阳子不甘心,又道:“即便当时查验无误,可此镜神异非凡,谁能保证后续不会发生变故?此女来历简单,突然获得如此机缘,实在可疑。墨师侄,你与她非亲非故,何必为了她与两位长老为难?”

“非亲非故,便不能仗义执言了吗?”墨渊辰凤眸微冷,“青云宗立派千年,讲究的是明辨是非,赏罚分明。清鸢师妹凭自己的实力通过考核,符合晋升规矩,她的机缘之物,更是受宗门规矩保护,两位长老仅凭猜测,便要强行收缴,此举若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青云宗欺凌弟子,强夺机缘?”

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得玄阳子和铁面长老哑口无言。坛下的弟子们也纷纷点头,觉得墨渊辰说得有理。

凌虚子看着墨渊辰,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他自然知道墨渊辰的性子,向来清冷孤傲,不擅与人交际,更不会轻易为了旁人出头,如今却为了一个刚要晋升内门的外门弟子,公然顶撞两位长老,实在反常。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墨师侄所言极是,宗门规矩不可违。只是这玄镜确实太过神异,老夫心中也有些疑虑。不知师侄可否告知,你对此镜,是否有所了解?”

墨渊辰的目光落在玄镜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此镜名为玄镜,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灵镜,并非邪物。至于它为何会落在清鸢师妹手中,这便是她的个人机缘了。”

“个人机缘?”玄阳子立刻抓住了话柄,“师侄如何能确定这便是她的个人机缘?万一……”

“没有万一。”墨渊辰打断他的话,语气斩钉截铁,“玄镜认主,非有缘之人不可得。它能选择清鸢师妹,便是她的造化,旁人无权干涉。况且,我曾以神识探查过此镜,其上确实只有清鸢师妹的气息,并无任何魔道印记或异常波动,两位长老大可放心。”

他的话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加上他在宗门内的威望,玄阳子和铁面长老纵然心中不甘,也不敢再强行坚持。毕竟,墨渊辰的神识之力远超他们,既然他都确认玄镜无害,他们再纠缠下去,便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铁面长老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玄阳子也狠狠瞪了墨清鸢一眼,悻悻地坐回原位。

凌虚子见状,点了点头:“既然墨师侄已经查验过,那此事便就此作罢。墨清鸢,玄镜既已备案,且确认无害,你便好生保管,切不可用它作恶。”

“弟子遵命,多谢大长老!”墨清鸢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深深鞠了一躬。她侧头看向身边的墨渊辰,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墨师兄出手相助。”

墨渊辰转过头,凤眸中清冷的神色褪去些许,带着一丝柔和:“举手之劳,不必多谢。你实力足够,晋升内门是实至名归,无人能凭一己之私阻拦。”

他的声音温润,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让墨清鸢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自入宗以来,墨渊辰便是她仰望的存在,他清冷孤傲,高不可攀,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得到他的亲自相助。

凌虚子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朗声道:“墨清鸢,晋升内门之事,依规执行。赐月白长衫一件,内门弟子令牌一枚,即日起,入天衍峰修行,师从白灵长老。”

执事长老立刻上前,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长衫和一枚刻着“青云内门”字样的玉牌递到墨清鸢手中。长衫触手柔软,带着淡淡的灵气,玉牌温润冰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墨清鸢接过长衫和玉牌,再次行礼:“弟子墨清鸢,谢宗门恩典,谢各位长老。”

她转身走下云海坛,路过墨渊辰身边时,对方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玄镜之事,日后或许还会有人提及,你需小心保管,莫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其神异。”

墨清鸢心中一动,点了点头:“弟子明白,多谢师兄提醒。”

墨渊辰看着她的背影,凤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抬手,指尖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金色灵气,那灵气与玄镜之前透出的紫金色流光,隐隐有着某种契合之处。

他认识玄镜。

早在三百年前,他还是昆仑山上的一名修行者时,便曾在古籍中见过关于玄镜的记载。传说玄镜乃是上古神女所铸,能映照天地,穿梭时空,更能护主驱邪,是世间罕见的至宝。只是这面镜子早在千年前便已失踪,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来自异世的小丫头手中。

更让他在意的是,玄镜在认主之后,会与主人的灵魂紧密相连,而他在墨清鸢身上,除了感受到玄镜的气息,还感受到了一丝极其熟悉的灵魂波动,那波动,与他三百年前失去的挚爱,竟有七分相似。

这也是他为何会出手相助的原因。他想知道,这个名叫墨清鸢的丫头,到底是谁?她与玄镜,与三百年前的那段往事,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云海坛上的晋升大典还在继续,墨清鸢回到内门弟子的区域,换上了崭新的月白长衫。长衫很合身,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清丽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自信。周围的内门弟子们纷纷向她投来善意的目光,有人主动上前打招呼,态度友好。

唯有不远处的李嫣然,看着墨清鸢的目光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毒。她本以为,有玄阳长老出面,墨清鸢不仅晋升无望,还会被剥夺玄镜,受到宗门惩罚,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墨渊辰出面解围,让她顺利晋升内门,甚至还拜入了白灵长老门下。

白灵长老是内门中出了名的好脾气,修为高深,对弟子极为护短,多少内门弟子都想拜在她门下,墨清鸢一个刚晋升的外门弟子,竟然能得此机缘,这让李嫣然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旺。

“哼,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一件来历不明的镜子,又攀上了墨师兄,有什么好得意的?”李嫣然低声咒骂着,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墨清鸢,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墨清鸢自然感受到了李嫣然的恶意,她微微蹙眉,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她已是内门弟子,有了更高的修行资源和更好的导师,当务之急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与这些心思不正之人计较。

她抚摸着腰间的玄镜,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润气息,心中充满了坚定。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她一无所有,唯有玄镜相伴,唯有修行之路可走。无论未来还会遇到多少风波,多少质疑,她都不会退缩,她要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修好仙途,找到回去的路,同时,也要查明玄镜的真正来历,以及它与墨渊辰之间的联系。

夕阳西下,云海坛上的晋升大典终于结束。墨清鸢随着内门弟子一同前往天衍峰,沿途的风景比外门区域秀丽了许多,灵气也更加浓郁,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和淡淡的灵气味道。

天衍峰上,白灵长老早已在洞府外等候。她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着素雅的白裙,面容温婉,眼神柔和,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木系灵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清鸢,欢迎你加入天衍峰。”白灵长老笑着开口,声音温柔动听,“我已听说了今日晋升大典上的事情,你不必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只需专心修行即可。玄镜之事,既然有墨师侄担保,且宗门已然备案,你便安心保管便是。”

“多谢师父理解。”墨清鸢心中一暖,对着白灵长老深深一拜。


“起来吧。”白灵长老扶起她,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赞赏,“你的木火双灵根纯度很高,尤其是木灵根,蕴含着勃勃生机,很适合修炼我天衍峰的《灵植诀》。往后,你便随我修行,我会尽我所能,指点你修行。”

白灵长老的指尖带着温润的木系灵气,触碰到墨清鸢手臂的瞬间,一股柔和的暖意顺着经脉蔓延开来,驱散了她因方才风波残留的紧绷与不安。墨清鸢抬头,望见师父眼底纯粹的善意,心中那点因玄镜引发的惶恐彻底消散,重重点头:“弟子定不负师父厚望,潜心修行,绝不懈怠。”

“甚好。”白灵长老笑意更深,抬手一挥,一道淡绿色的灵光便笼罩住两人,“随我入洞府,我先为你详解《灵植诀》的玄妙,再带你熟悉峰上环境。天衍峰虽不比主峰繁华,却胜在灵气精纯,更有千年灵植园,对你修行裨益极大。”

灵光包裹着两人,身形化作一道残影,转瞬便落在一座依山而建的雅致洞府前。洞府入口镌刻着“静心崖”三字,笔力清隽,周围环绕着成片的青竹,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空气中漂浮着草木与灵气交融的清甜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踏入洞府,内里别有洞天。正厅宽敞明亮,地面铺着温润的白玉,墙角摆放着几盆不知名的灵草,叶片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右侧开辟出一间修炼室,中央设着一座聚灵阵,阵眼处镶嵌着三颗下品灵石,正缓缓释放着灵气;左侧则是一间藏书阁,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功法秘籍、灵植图谱,密密麻麻足有上千卷。

“天衍峰主修木系功法,辅以火系、水系功法互补,”白灵长老引着她走到藏书阁前,指尖划过一本封面泛黄的古籍,“《灵植诀》是我峰镇峰功法,共分九重,前三重为引气培元,可催生灵草、滋养灵根;中三重为化灵为形,能以木灵气凝聚藤蔓、治愈伤势;后三重为枯荣随心,可掌控草木生死,甚至借天地灵植之力施展大神通。你的木灵根生机盎然,修炼此诀,进度定能远超常人。”

墨清鸢听得心头激荡,她虽修过《青云剑诀》,却始终觉得与自己的木火双灵根契合度不高,如今听闻《灵植诀》的玄妙,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她伸手轻抚《灵植诀》的封面,能感受到书页间流淌的温和灵气,与自己体内的木灵根隐隐呼应。

“只是你的火系灵根,虽纯度不低,却与《灵植诀》的温润调性略有冲突,”白灵长老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一丝考量,“不过木火本就相生,若能将火系灵根的炽烈转化为淬炼草木的火候,反而能让《灵植诀》的威力更上一层。我这里有一部《星火燎原诀》,是上古流传的火系辅助功法,正好能与《灵植诀》相辅相成,你可一并修习。”

说罢,白灵长老从书架上取出另一本红皮秘籍,递到墨清鸢手中。秘籍入手微烫,封面上的“星火燎原诀”五个字带着淡淡的火焰纹路,仿佛随时会燃烧起来。墨清鸢接过秘籍,只觉体内的火系灵根瞬间躁动起来,与秘籍中的气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多谢师父厚爱!”墨清鸢郑重行礼,将两本秘籍紧紧抱在怀中,心中充满了感激。她能感受到,白灵长老是真心为她着想,不仅为她挑选了最适合的主修功法,还考虑到了灵根互补的问题,这份用心,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你我师徒一场,不必多礼。”白灵长老笑着摆手,“今日你刚经历晋升风波,心神未定,先好生歇息,明日清晨,我带你去灵植园,亲自传授你《灵植诀》的入门心法。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峰上还有三位师姐,皆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日后你若有修行上的疑问,也可向她们请教。只是有一事你需谨记,灵植园中的千年灵草皆是天衍峰的根基,不可随意触碰,更不能擅自采摘,违者会受宗门重罚。”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墨清鸢一一应下,将规矩牢牢记在心中。

白灵长老又嘱咐了几句日常起居的事宜,便转身离开了洞府,留给墨清鸢独处的空间。墨清鸢走到修炼室的聚灵阵中坐下,将两本秘籍放在膝上,却没有立刻翻阅,而是抬手抚摸着腰间的玄镜。

镜面依旧温润,只是此刻不再发烫,反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在安抚她的情绪。墨清鸢轻轻摩挲着镜面上的古朴纹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渊辰的身影。今日若不是他及时出面,她恐怕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仅玄镜会被收缴,晋升内门之事也会化为泡影,甚至可能被安上勾结魔道的罪名。

可他为何要帮自己?

墨清鸢心中满是疑惑。墨渊辰是青云宗的天之骄子,身份尊贵,修为高深,而她不过是个刚晋升内门的普通弟子,两人之间毫无交集,甚至在此之前,她都未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他说玄镜是她的个人机缘,可他又如何能确定?他对玄镜,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了解。

还有他最后那句提醒——“玄镜之事,日后或许还会有人提及,你需小心保管,莫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其神异。”这是否意味着,觊觎玄镜的人,不止玄阳长老和铁面长老?

墨清鸢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不管墨渊辰的目的是什么,今日他确实帮了自己,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修为足够强大,才能护住玄镜,护住自己,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修仙世界立足。

她不再多想,翻开《灵植诀》的第一页。古籍上的字迹是上古隶书,晦涩难懂,好在旁边附有注释。墨清鸢按照心法口诀,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开始引导体内的木灵根灵气运转。

她的木灵根纯度高达九成七,灵气运转起来格外顺畅。随着心法的流转,周围空气中的木系灵气如同受到了召唤,纷纷向她汇聚而来,顺着周身经脉涌入丹田。与《青云剑诀》不同,《灵植诀》的灵气运转更为温和,如同春雨润物,滋养着她的经脉和丹田,让她感觉浑身舒畅。

不知过了多久,墨清鸢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仅仅一个时辰,她便已经摸到了《灵植诀》第一重的门槛,体内的木灵根灵气也壮大了些许,甚至连之前修炼《青云剑诀》时留下的经脉暗伤,都在木灵气的滋养下隐隐有所好转。

“果然是最适合我的功法!”墨清鸢心中大喜,正欲继续修炼,腰间的玄镜却突然微微震动起来,镜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紫金色流光,映照出洞府外的景象——一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徘徊在静心崖下,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洞府方向,眼神阴鸷。

墨清鸢心中一凛,认出那黑影正是之前在晋升大典上对她幸灾乐祸的李嫣然。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不甘心,想趁机对自己不利?

墨清鸢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将玄镜的光芒收敛,同时运转《灵植诀》,让木灵气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她知道,李嫣然是内门弟子,修为比她略高一线,且背后似乎有玄阳长老撑腰,若是正面冲突,她未必是对手。

就在这时,玄镜再次震动,这次却不是映照景象,而是传递出一道微弱的意念——“草木为眼,静观其变。”

墨清鸢心中一动,立刻会意。她指尖凝聚一丝木灵气,轻轻一弹,灵气化作一缕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飞出洞府,附着在洞口的青竹上。瞬间,周围草木的感知便传递到了她的脑海中,李嫣然的一举一动,甚至她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墨清鸢,你这个贱人,竟然能攀上墨师兄,还拜入白灵长老门下,真是走了狗屎运!”李嫣然躲在竹林深处,咬牙切齿地低语,“不过你别得意,玄阳长老已经答应我,会帮我拿到玄镜。等我得到玄镜,再废了你这双灵根,看你还怎么得意!”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散发出来,周围的青竹接触到气味后,叶片瞬间变得枯黄。“这是玄阳长老赐我的‘腐灵散’,只要沾上一点,就能腐蚀灵根,让你彻底沦为废人。等夜深人静,我便潜入你的洞府,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墨清鸢听得浑身发冷,没想到李嫣然竟然如此恶毒,不仅觊觎玄镜,还想废了她的灵根。她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丝怒意,但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李嫣然有备而来,且持有剧毒,她必须想办法应对。

就在她思索对策之际,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嫣然师妹,夜深了,你在这静心崖下做什么?”

是白灵长老的大弟子,苏婉师姐。

李嫣然脸色一变,连忙收起黑色小瓶子,挤出一抹笑容:“苏婉师姐,我只是路过这里,想看看新入门的墨清鸢师妹住得还习惯吗,没有别的意思。”

“哦?”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审视,“只是看看?可我怎么闻到了‘腐灵散’的气味?嫣然师妹,‘腐灵散’是宗门禁药,你随身携带,意欲何为?”

李嫣然心中一惊,没想到苏婉的嗅觉如此敏锐。她强装镇定:“师姐误会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腐灵散,可能是周围的草木腐烂发出的气味吧。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李嫣然转身便想走,却被苏婉拦住了去路。“站住!”苏婉的语气陡然变冷,“嫣然师妹,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只能将此事上报长老会,让铁面长老来处置了。”

李嫣然脸色惨白,她知道铁面长老虽然之前帮着玄阳长老质疑墨清鸢,但在宗门禁药这件事上,向来铁面无私,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私藏“腐灵散”,后果不堪设想。她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脱身。

洞府内的墨清鸢通过草木的感知,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苏婉师姐是在帮自己,若是此时出去指证李嫣然,或许能将她绳之以法。但她转念一想,李嫣然背后是玄阳长老,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很难将她定罪,反而会打草惊蛇,让玄阳长老更加针对自己。

就在这时,玄镜再次传递出一道意念——“借力打力,引蛇出洞。”

墨清鸢心中了然,立刻有了主意。她运转《星火燎原诀》,将一丝微弱的火系灵灵气附着在木灵气丝线上,轻轻一引。

“轰!”

一声轻响,李嫣然藏在怀中的黑色小瓶子突然爆开,“腐灵散”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周围的青竹大片大片地枯黄倒地。

“不好!”李嫣然惊呼一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苏婉眼神一冷,厉声喝道:“李嫣然,你还想狡辩?私藏禁药,意图谋害同门,此事证据确凿,你随我去见长老会!”

李嫣然知道大势已去,转身便想逃跑,却被苏婉随手甩出的一道木灵气藤蔓缠住了脚踝,重重摔倒在地。“你跑不掉的!”苏婉上前一步,按住李嫣然的肩膀,语气冰冷,“跟我走!”

李嫣然挣扎着,口中不断咒骂:“是墨清鸢!是她陷害我!苏婉师姐,你不能信她!”

苏婉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污蔑清鸢师妹?若不是你心怀不轨,怎会携带禁药出现在这里?休要多言,跟我走!”

说着,苏婉便押着李嫣然离开了静心崖。

洞府内的墨清鸢松了一口气,缓缓撤去了木灵气丝线。她看向腰间的玄镜,心中充满了感激。若不是玄镜提醒,又传递意念指点她,她今日恐怕很难化解这场危机。

“玄镜,谢谢你。”墨清鸢轻声说道。

玄镜微微发烫,镜面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在回应她的道谢。

墨清鸢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玄阳长老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针对她的阴谋诡计,恐怕还会源源不断。而墨渊辰的突然出手,也让她意识到,玄镜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复杂。

她重新坐回聚灵阵中,翻开《灵植诀》,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不会退缩。她要尽快修炼有成,提升自己的实力,护住玄镜,查明真相,在这个修仙世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仙途。

夜色渐深,静心崖上的洞府内,灵气缭绕,墨清鸢的身影在聚灵阵中显得格外专注。她的木火双灵根在功法的滋养下,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而她与玄镜的联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紧密。

与此同时,青云宗主峰的一座豪华洞府内,墨渊辰正站在窗前,望着静心崖的方向。他指尖萦绕着一丝金色灵气,与玄镜之前散发的紫金色流光隐隐呼应。

“清鸢,玄镜的秘密,三百年前的往事,或许都将因你而揭开。”墨渊辰低声呢喃,凤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期待,有担忧,还有一丝深藏已久的执念,“只是这条路,注定不会好走。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灵气化作流光,悄然飞向静心崖,在墨清鸢的洞府外形成一层无形的防护,将那些潜藏在暗处的窥探目光,一一隔绝开来。

晋升内门的风波,看似已经平息,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青云宗的暗流中,悄然酝酿。而墨清鸢与玄镜的命运,也在这一刻,与三百年前的那段仙途绝恋,紧紧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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