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种说不清道不明,看着极其普通,但是却让你百吃不厌的食物,而且毫无道理可研。看了这几个字,不知道你想起的是哪几种?我来说说我的。
排在前三名的是毛豆、煮花生、煮苞米、红薯,喜欢到到了看到就想买,自己煮的还挺好吃的那种。以至于我的女儿已经被我俘获了,也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没换暑假我们就差不多隔天就吃的程度。一个给我煮毛豆的男人和一个买钻戒的男人,你猜我会嫁给哪一个?当然是煮毛豆的,因为我没遇到拿钻戒的。
我朋友很好奇,我为啥吃不够毛豆、花生、嫩苞米、红薯,我说农村长大的,习惯了。但我知道远远不止这些。
01毛豆花生嫩玉米=一段时光+一抹家的温度
我问过许多朋友最爱吃的食物,大家谈起来都会眼睛里闪着光,满脸洋溢着笑好像沉浸在记忆里,嘴里说着一个普通得难以理解的食物。我的脑海里飘来的一抹一抹的过去的记忆,有一片是这样的:暑假快开学了,妈妈拎着袋子拿着镰带着我去家里的玉米地,摸摸苞米是否饱满,捡着比较密的部分隔三差五的砍几棵鲜嫩的玉米,再去花生田里拔几垵儿花生,去大豆田里砍几棵毛豆,牵着我满载而归。麻利的拔下玉米的苞衣,放到大锅里煮起来,摘好了毛豆,择下来花生洗去泥土要先用花椒盐水浸泡一会儿煮出香味。现在脑海里还能浮现妈妈麻利的动作,满脸洋溢的笑容和满屋子热气腾腾的混合的毛豆香、花生香和玉米香。
我还清晰的记得,我当时心里幸福满足之外,还有一点好奇。这些即将成熟的粮食砍了妈妈不心疼吗?小的时候家里穷,直到农田承包到户,我们才真正意义吃饱了饭。
在上个世纪80年代,在我妈妈心里粮食大过天。在它们播种、浇水和锄草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甚至碰到一棵苗,一定会被骂的。看到路边被牲口或者小孩们伤了的庄稼,哪怕不是自己家的,我妈妈都会叹息“可惜了,过些天就长成粮食了!”
但我能感受到妈妈脸上真真切切的幸福和浓浓的爱。我沉湎于那种热情腾腾的幸福。之后一两天,我带着花生毛豆玉米的香去读书。那时候我在县里上高中,后来去省里上大学,以及后来去外地工作成家。每年暑假都会回家住一段时间,临走还会到田里掰了玉米、揪点毛豆、拔点花生。
02一块红薯=深深地被爱
我上小学的时候,红薯是非常重要的代粮作物,在挨饿的年代能顶粮食扛饿。其实小时候我们都吃红薯吃的顶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每个冬天都会有一段时间上顿红薯下顿红薯的时光,那段时间真的吃不出香甜,只有噎得慌和烧心。但是粮食要省着吃,得吃到来年秋收。
那时候还由生产队,达人们还在挣工分。按工分分的粮食是一定吃不到第二年秋收的。所以秋收前,每一家都看着粮食口袋数日子,小孩子们的嘴头自然也是亏空的。这时候要有块红薯,真是别样的香甜,十分难得。而我却常常得到一块这样宝贝的红薯。那是我姐姐伙伴的奶奶给我们留的。我是姐姐的小尾巴,所以有了一群大的朋友。丽娟姑姑是我姐最好的朋友,按村里的辈分,我叫她姑,喊她奶奶太。
她家院子前的山坡上种一片红薯,队里还没分粮食的时候,自己家的红薯可以提前刨点给大人顶一顶饿,帮孩子解解馋。初秋的日子天长,正长身体的我们,上一天学饿的能气吞山河。每次一进门,就听太软软地说,“快吃,还热乎呢”。她用下巴示意一下案板上扣着的粗瓷碗。我雀跃的打开,里边通常有两块红薯,热气腾腾。老太太把我的狼吞虎咽晒在目光里说,“慢点、慢点吃……那一块给你姐留着”。
在那个年代,谁家的粮食都不多。太为我留的那两块红薯不仅仅填饱了我的胃,解了我的馋,还给了我一大片被专宠,让我学会了对姐姐的惦念,香甜了我的整个童年。
03爱通过食物流进了胃,镶嵌进了时光
有一次我与我尊敬的一位老师聊起了记忆里的一种食物。他说,他妈妈有点严厉,小的时候有些怕妈妈,所以吃饭的时候都会紧张,所以尝不出香。但是有一种小饼,现在回忆起来都香。那是一次他生病了,家里也没啥吃的。妈妈用一点面调成糊状,就用勺子在炉子上烤出来的小薄饼,吃起来又薄又脆,舍不得吃,生怕吃没了。吃了饼,病就好了。
我想起了自己童年生病时,能治病的是妈妈摊的小软饼。今天我跟我老公聊起来小时候生病吃到食物,原来他童年治百病的是醋炒鸡蛋。
这些普通的食物融化在爱里,治百病,可口服,可外敷。
每个人心里都有几种普通甚至说不上名的食物,喜欢的像心头肉。我们知道那不仅仅是食物,要么是一段时光,一段关系。镶嵌进生命里,在岁月里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