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是陷入了某种误区亦或是某种错觉。
昨日,沉睡,暮色深深,晨时,嗜睡,梦魇,极深极深。窗前,静坐,厚厚笔记本,笔,竟是写不出这浅淡时光一丝一毫。去年的杏啊,可多,今年的,鲜少,一个、两个、三个……
邻家的小姑娘,还在数樱桃。窗上,玻璃,暗想雨滴砸出一圈又一圈水花,曾几何时,听雨,午夜,白昼。
这窗,倒觉是昏黄了,恰似水流年昏黄记忆。
白茶,清欢。再听不下一首有词句的歌,那声再细再柔,都嘈杂,羡着一双奏出美妙琴音的手。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古筝,高山,流水,春江,花月,静夜,站台,鸣风,阳关,三叠,十面,埋伏……
被这小屋禁了足,出门去。午后的阳光灼热,仍放慢步子,脚踏实地。穿过大片人群,走过林荫小道,我看到的人,也看我,往往这个时候,时光也慢了或是静止,觉自己逃开了这个世界,或是于一切疏远了,眼里也只剩着半世迷离。
走走。抬头,云在树梢,嵌在天幕,不同速度的流动,不同的光影,不同光泽的蓝。当阳光黯淡,听不清来往人群的言语,独水声潺潺,呜咽林风穿云而去,留一片冰冷,漫过钢琴古曲流动在心间。想起散文里的空椅,无人落坐,空寂,独在,于是,逗留,路的岔口。
人群,老人、青年、孩童。总羡长不大的孩子,纯真,鲜活,烂漫,无邪。坐在手推车里,一个小男孩,光着头,大眼睛,闪着光,望我,扭着头,一直望,冲他笑,手指变作小手枪,打他,大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然后,咯咯咯的笑。
这座城市的夜晚,总难接受我的步屡匆匆,且,宥于一种不喜夜晚出门的懒惰,夜晚的世界于我是陌生的。但也不免偶有的好兴致,直直的马路延伸而去最终汇成一个点,走出清寂,走出宁静,走向人群,走向热闹。我羡随悠扬音乐起舞的老人,脸上带着笑,过去的年轻活力,如今,一个个老顽童吗?单单一个“老当益壮”,便叫人生出一抹敬意。我也羡一曲锅庄带来的欢乐,淳朴,和谐,健康。
哦,我所言误区亦或是错觉。
在闹市人群或幽僻小径,回想过去的时日,想杨绛的“越捣越细的香料”和突然冲到脑子里的“参茶”,香料,越捣越细也越发迷人,参茶,曾喝过的,不知名的,曲卷的叶子,一杯白水只这一叶,都是苦的难以入口。
误区,错觉,毕竟,这过去的时日,总是杂乱,为琐事囚住的内心竟无法安然。我总这样,闭着眼来感受自己,仿佛置身一个微观的心灵世界,摊开空空的手掌,脑中是一些杂乱的游思,看一眼手掌,空的,落满看不见的尘埃星子,总也会想到从前的白雨跳珠和来去随风的蒲公英的种子。
我想象孤独的灵魂敞开,在漫无边际的岁月之河中流转,恰遇的舟子,渡我,渡你,渡他,也想是一尾鱼,想游向大海,却又眷着沉寂心底多年的河床,仅七秒中的记忆,无人明白她的世界。总叹时光如水,一去不返,而能够遗留的毕竟太少呵,手中的尘埃星子,有多少无力的看不清,落在书页中,落不成的句点,只是一连串的疑问。
由是,便是一种种的错觉接连而成的镜花水月,掉落在季节的缝隙中转成寂转成默,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