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拨开历史的迷雾
我在上一篇文章,也就是《世界,我回来了》中提到自己逃避许久终于开始融入生活本身的事,也讲述了我恐惧已久的职业与个人发展问题。实际上,我至今依然恐惧自己只是个无所作为的庸碌之辈,但总有东西能够战胜这种恐惧,那就是随着年龄增长不断积累的使命感与社会责任感。
我读书很少,读者只要看看我浅薄的文字就能发现这一点。可有趣的是,就在我这极其稀有的阅读旅程中,我依然能感受到某种强烈的缺憾。那种缺憾与日俱增,从而唤醒了我的创作欲望。
历史,或者说史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十分遥远的,这从《三国志》与《三国演义》为众人所熟知的程度就可见一斑。而小说《三国演义》与电视剧《三国演义》的这类差距也同样明显,可以说历史及其衍生品从普及率来看,是影视剧>小说>史书的。
(没写完,明天调整一下思路再写)
2.抚去人心上的灰尘
为古代君子所津津乐道的正史,也如同他们的一些旧价值观念那样,下不及平民百姓,然而百姓如何能有忠君报国的意识?多半是从戏文中来的。这点清末的梁启超已经看得分明了,所以他才重视起小说的宣传和教育作用,以此为改革推行提供思想支持。这是政治活动家的想法。
若按我的想法,则要以亿万民众为根本出发点。当今的民众深入了解历史,对于他们清醒地认识自己,形成科学系统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有重要意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因为我亲身经历了这样的过程,发现人通过阅读和观赏文艺作品,是能够获得深刻启发的。
除了我曾提过无数遍的《大明王朝1566》,还有一些优秀的历史二次创作,也都给我不少有益的启示。那就是,挖掘历史的真实,也有助于人们找回生活的真实,从而在过去与当下之间发生深层次的联结。历史上的百姓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怎样劳作、怎样思考,一如今日。
主流之外,那些被迫处于边缘的、不被关注和理解的人、情感及其他存在,都在文艺作品中清晰地、血肉分明地呈现出来。这种被发现、被尊重、被关心的隐秘的欣慰,使得人们注意到自己和他人身上的大时代下的创口。这些创口被看到并施以治疗,才会更好地愈合。
3.这也许是我最擅长的事
观察自己是否有文学天赋是比较常见的,但像我这样无聊地纠结自己擅长写小说还是戏剧却不多了。至于我为什么有意识地区分小说和戏剧,原因正在于这两者的表达形式有所不同。
小说讲求的是自由,形式与内容的双重自由。虽然我口口声声要追求自由的创作,可笑的是在小说的巨大荒原之中,原本可以尽情开垦属于我自己的田地,却因为它太广阔太漫无边际,反而让我失去了那种自由。我无从下手了。
另一重困境是,我的情绪体验深刻,但我并不擅长把控小说的结构和布局,如何变着法子让读者对小说感兴趣,或者怎样才更有新意、更像我自己的风格,这些我都不会。不如说,我竟是个没有文学个性的人。
戏剧,却格外让我心潮澎湃。要问我为什么,我是说不清的。我只知道,当戏剧的主人公在发牢骚、说俏皮话、在怒吼、在咆哮的时候,我的内心也在随之颤抖,我分明意识到,这些剧作家笔下的每一句独白都发自肺腑,无比真诚。这种直接把人的思想感情递到你跟前,让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感觉,正是我想要的艺术的效果。
剧本的写作,不像小说那么自由,它总有一定的格式。不仅要写明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场景道具,还要把人物的动作和语言都准确写出来。这种不自由,却让我省去了在形式创新上绞尽脑汁的功夫,专注于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的打磨。
戏剧这种替人说话的形式叫做”代言体“,借此,所有想说的话都可以通过人物的口说出,不论是你自己,还是你所观察到的他人。刻画人所处的环境,再吐露人的心声,我们由此与历史人物来了一场灵魂的亲密接触。我爱极了这种跨越时空的发自内心的交流,在这种创作中,我的情绪重担得以减轻,整个人都变得轻盈快乐起来。
因此,当别人吐槽戏剧腔,觉得戏剧的表达太脱离现实的时候,我却因为它直抵心灵的深度和诗意而感到满足。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我常常在脑海里高歌、起舞,说着这样奇怪的独白,像戏剧里的演员,像游吟诗人。每当这时候,我不免兴奋地想,这或许就是我最擅长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