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唯一的,在他人眼中的遗憾,便是有一个混社会的男朋友。
女孩完美到什么地步?在老师心中,她永远是恬静的那个,在家长心中,她永远是别人的孩子,在同学心中,她又是个美丽的姑娘。
男孩糟糕到什么地步?在老师心中,他永远不务正业,在家长心中,他永远无所事事,在同学心中,他又是令人畏惧的一角。
或许唯一的优点,就是他有钱。
闲话就是这样传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源头可能是一个叫做嫉妒的原罪,他们嫉妒他能拥有她,于是一句“一个爱财,一个爱色,两全其美”的言论瞬间火变了整个学校,人们对女孩的态度变了,她不在是一个完美的女孩,从而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见利忘义。
两个初中生的恋爱,瞬间闹得满校风云,所有老师都有所耳闻了,也有人找过女孩谈过话了。
她的班主任第一次找上了她:
“姑娘,他配不上你,你这是何苦呢?”
他配不上你——这是对于一个男孩的尊严是如何的打击,她明白极了——索性他不在,不在这里陪伴着她一起面对老师的质问,否则,他也只会无奈收场,像一只失势狮子一样,萎萎退缩。
可她不——她倔强的同样一如狮子,她别过头,扛起了女孩不该承受的压力,她明白,想让所有人祝福这段恋情,她必须让男孩变得优秀,自己也要更加优秀,只有这样,才能打破“早恋毁所有”的惺惺假意。
她接受了挑战——她必须望向克罗地亚的狂想①,去完成布达佩斯的假像②。
(二)
他对她说,当风轻柔拭过她的秀发时,便是他在身旁的印记。
曾经风驰电掣的机车男孩,忽然为了白裙子,而放弃了自己的钟意。
他捏着车把一路之下——在朗朗读书之前,任凭女孩的纤细搂着他的腰——男孩从来没有骑过如此缓慢的车,却永远也加不起速来,那份娇弱,对于他来说——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幻化成男人才有的沉甸甸的责任——或许他早就懂得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让一个少年早早成熟为一个硬朗男人,他明白,也比任何人懂得自己冒犯的爱意,会为女孩带来什么,他也早就心知肚明——即使她从没说过,也知道,班主任已经找过她了。
他最看不起那种无所事事的男人,所以自己也不能成为她的累赘。
风就这样无忌,天就这般无际,蓝天下的绿荫遮住了芬香,她柔柔的靠着他的身体,睡着了,鼻息溶于嘈杂,让车水马龙也变得安静了许多,那些反感他们的人,此时也无暇顾及,纷纷让路,给这个褐色老爷车让路,生怕他散架——即使并非摇摇欲坠。惶恐众人杞人忧天,可却只被那青色大虫③蒙了双眼,只是意中人还在逍遥,曲有误,周郎顾,人有伤,谁能晓?
他不愿吵醒女孩,就这样,和往常一样,送她回家,让煎饼果子与辣条充斥这条巷子吧——他忽然想起那年花开时,女孩陪着他去吃辣条,看着曾经心目中的无暇也会食人间烟火,他一时语塞。
“怎么啦?我嘴边边是不是红红的。”
看着她那副怜人的小巧模样,男孩忽然暗暗下定决心——他必须望向巴塞罗那的海滨④,去完成克利夫兰的明珠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