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生死,我还太过年轻,也没有直面过鲜血淋漓。可它是我这个文集构思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于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用我浅薄的学识和稚嫩的认知来阐述我对它们的看法。或许这也是“生”苦楚的一种表现形式,你将几乎不会有最好的你和最好的时机相遇,大抵如此。
从无中有,到无中去,无中有是生,无中去是死。我大概想到这些东西,我想要探讨“生”,而我就在“生”里,当局者迷,所以我说“死”。
我对于死亡最直观的印象在于他的突然和无法预料,我们管这叫做无常,所以无常带人走,但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一事物,谁也不知道。所以死了,大概就真的死了,如果连同时代也一起死去,你就搞不明白究竟是因为时代死去了带走了一个时代的人,还是一个时代的人死去带走了这个时代。
当父亲突然接到那样一个电话,我不能感受他的感受,其实人们也根本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只是在情绪里寻找共鸣,或是悲伤,或是愤怒。这电话带给父亲的消息是他的爷爷去了,他悲伤,家里的车因为没有关掉车灯造成的电瓶亏损而无法发动,他愤怒,我悲伤他的悲伤,愤怒他的愤怒。
太爷爷去世的时候年纪很大,是喜丧,我要带上红色头带的孝,太爷爷一个人孤独的活的太久以至于葬礼的时候找不到娘家人。可我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许有些悲哀,你说一个人活那么久要干嘛?为什么还会有人愚蠢到想要追求永生?一些于我不想干的人吃吃喝喝,下一个又是谁?牵羊、礼丧、埋葬,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可在当时你不会感受到世界上少了一个老人,而直到很久之后你开始想起一些小事,你才会有所感受,难受。我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个老头在之前还没有拆迁的老家里拿卷笔刀削出来的铅笔木屑和报纸卷烟抽,他又给我抽,我被呛的连连咳嗽。那时候,我明白他死了。
生活仍在继续,高中毕业,大学毕业,一把手推着你走,一把镰刀赶着你走,镰刀摧毁了所有的过去,手则指着前面说,看见了吗?就往前面走。然后我们就遇到了这次大疫,无论是天灾亦或者人祸,它发生了。我又想起曾在历史上发生过的那些黑死病、瘟疫、非典等等,无数人因此死去,无数人苦苦求生。
长大,老去,它们并没有任何的联系,只是孩子长大,父母老去,学生长大,老师老去。然后你就成了他,学生成为老师,孩子成为父母。时间,它把人间换了,而“你”又曾是谁呢?它让你成为他,它让他死去。当我们开始试着对抗这种无法改变的规律,老去就发生了,有一天你老了,他也会逐渐成为你。
所以有时候我就觉得世界是一条河,有人往下游去,有人到对岸去,有人逆着河流奋力的游,可你我都泡在水里,这水就是人生的苦,而它最终会淹没你。但你也看见了,有人还在游啊…游,精疲力竭却仍不放手,有人在等待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