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瓢泼大雨。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又暗下。这是今晚第七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叮——"
又是一条短信。我走过去，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林小姐，我知道你看见了。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你做了什么？"
我的手开始发抖。十二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我闭上眼睛，仿佛又看见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不，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件事早就被埋进了时间的坟墓。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彩信。我点开图片，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一张泛黄的报纸，头版赫然是当年那起车祸的报道。更让我心惊的是，照片右下角有一行手写的字："目击者：林小夏"。
"叮咚——"
门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浑身僵硬，盯着猫眼外模糊的人影。那人穿着一件黑色雨衣，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苍白的下巴。
"林小姐，我知道你在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开门吧，我们谈谈十二年前的事。"
我后退几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语音留言。我颤抖着点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小夏，是我。我知道你一直很自责，但那天晚上的真相，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这个声音！是当年车祸的另一个目击者，那个在我报警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
门外的男人还在按门铃，一下比一下急促。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雨水顺着他的雨衣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水渍。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是当年那个男人，十二年过去，他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
"好久不见，小夏。"他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晚上，你看见的'死者'，其实还活着。"
我愣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他继续说道："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假死，为了躲避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而你，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这场戏的目击者。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因为那个组织也在找你......"
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见阳台的玻璃门上，映出一个举着枪的黑影。
"小心！"他一把将我推开。枪声响起，子弹擦过我的耳际，打碎了身后的花瓶。他拉着我冲向卧室，又是一声枪响，这次击中了茶几，玻璃碎片四溅。
"从窗户走！"他推开窗户，雨水立刻打湿了窗帘。我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引擎还在轰鸣。
就在这时，客厅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他把我推出窗外，自己却转身迎向追兵。我听见打斗声，听见他的闷哼，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看见他最后朝我露出那个熟悉的微笑，然后关上了窗户。
车子疾驰在雨夜中，我紧紧攥着口袋里他塞给我的U盘。后视镜里，公寓的灯光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雨幕中。我知道，这个雨夜之后，我的人生将再次天翻地覆。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无助的目击者。我要揭开十二年前的真相，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因为那个为我挡下子弹的男人，用生命告诉我：有些秘密，值得用一生去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