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老李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弓着背走向包工头张大脑袋家。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四次了,今年已经48岁的老李,只能依靠着36岁的张大脑袋过活。
“来张哥,抽根烟,咱这接到活了吗?”
“不抽不抽,我说多少遍了,找到了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在家躺在沙发上的张大脑袋说到。身上的衬衣被他那日渐丰腴的肚子撑得滚远,已经干了多年的包工工作,让他之前贫穷的家庭,在3,4年间富裕起来,房子也从原来的砖瓦平房变成了现在的小别墅。
站在别墅里,手足无措的老李,憋了半天说出了“中,没事儿你也多出去跑跑,大家都指望着你吃饭呢”。
“我知道了,走吧走吧,有活肯定通知你”张大脑袋不耐烦的说道。
从张大脑袋家走出来的老李,头和背弓的更低了,眼看今年已经过了三四个月的光景,可自己还没有找到活干,一家人指望着妻子一个月在工厂的2,3000块,还是太难了。想到这里他又向村子广场走去。
“老李,还在家歇着呢”
“马上就有活了,快了快了”
“听说旁边村子租出去的地雇人除草摘作物,一天80呢,你不去试试”
“我才不去,我这手艺,一天3,400都不是问题,我不去,我这马上就有活干了”
走过了广场,继续往前,漫无目的,仿佛只要一直不断的往前走就能找到出口。
看到桥上坐着的老赵,他突然来了兴趣,快步走到桥边。
“赵儿,怎么今天没去厂里?”
“嗷,休息一天,机器坏了,明天开炉”
“你那咋样啊,现在一个月多少啊”
“还是那样,一个月3,4000块,怎么?你要来”
“不去了不去了,我这边马上就有活了”
继续向前,从白天走到黑夜,老李的心也随着太阳再次落入了谷底。
“老李呀,咱孩子这个月又要生活费了,今天咋样呀”妻子问到。
“咋样咋样,能咋样”说完老李就回到床上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没想到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手艺如今竟成了束缚他的枷锁,就像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
总有一片光,会光顾无人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