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亭玉子
2018年5月2日 星期三 多云
1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有多少人只能相识,不能相守。
我和小五的故事,可以追溯到我小的时候。
那一年,我上四年级。那一年的春天,梅花盛开,春风拂面,在学校放寒假的时候,我总是能在田地里看到小五。 小五的二姐嫁到我们村已有多年,大女儿和我年纪一般大。
因为小五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哥哥姐姐们都已嫁人,所以他把二姐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二姐对她这个最小的弟弟也十分的疼爱。
在那一年,小五无处可去只好来到二姐家,每天和二姐、姐夫一起下地干活。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能遇到小五,有时在田地里,有时在马路上,有时在邻居家。我对小五了解的不多,只是因为经常碰面,所以慢慢的熟悉起来。
因为我生下来的时候太过弱小,村里的人就给我取了一个绰号“小米喳”,小五每次见到我都会称呼我的绰号,并且还会挖苦取笑我。
“你那么小干活能行吗?”
“你怎么天天往地里跑?”
“真是,看不出来哟你还会做饭啊!”……
每次听到他和我这样说话,我心里都十分的讨厌他,在心里都会想:“这人嘴咋那么碎呢,有病吧!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那时我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我只知道自己还在读小学,只是纳闷怎么哪里都能见到这个讨厌的人,就像瘟神一样缠着我的人。
那一年,我不知道和他碰了多少次面,不知道他取笑了我多少回,只是觉得时间好长好长。
经常在想:这人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什么时候才不会和他见面呢?
他不会就这样阴魂不散吧?
2
时光如梭岁月如歌,不知不觉中我已长成了大姑娘,谈了一场恋爱,也结束了一场恋爱,那一年我19岁。
失恋以后,村里的一位阿姨帮我介绍了对象,是邻村的一位男孩,虽然没有见面,但我们在手机上经常联系着,大家都是抱着以结婚为目的地处朋友。
就在这件事发生一个星期后,我又遇到了小五。
当我们相见那一刻,彼此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相视一笑过后,他依然像小时候那样称呼我的绰号,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事隔多年,当小五再一次叫我“小米喳”的时候,我心里却没有了厌恶和反感,反而有了一种被宠溺的感觉。
在小五的言语和表情中,我看到了他对于这次相遇的喜悦,也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喜欢。
或许,他在我小的时候就对我有意思,如今再相见,我能深深的感受到他对我深深地爱意。
我对小五也不再讨厌,并且在心里萌发发出了爱的情愫,对他有了一些心动。
只可惜世事无常,在和小五相遇之前,别人已经给我介绍了男朋友,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集,就像两条平行线,依然行走在各自的轨道上。
是上天的捉弄,还是有缘无份,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还是对的人终究都是在错的时间里。
不想去深究,也不想知道答案,就让风把这份爱吹散,就让雪把这份情深埋,不再出现,不再归来。
3
从那以后,我和小五再没有碰面,我也已嫁做人妻,结婚生子。
因为我和小五的侄女是从小的玩伴,所以很多时候我也会经常听到关于小五的消息。
从小五的侄女口中我得知,很多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但最后一个都没有结果,大家都为他操碎了心,包括他的侄女——我的好朋友。
那一年,小五的侄女结婚,我带着三岁的女儿去送礼,再一次看到了他。
小五和兄弟姐妹们坐在客厅里开心的聊着天,我很惊讶,那么多年过去了,小五的容貌一点都没有变。
还是那样瘦瘦的,有一些纨绔子弟的感觉,笑起来眼睛总是弯弯的像一座桥,尽管脸上多了几道皱纹,但一点也不显老。
我没有和小五说话,而小五总是有事没事的叫唤我和我搭讪,他的侄女看不下去了,就让他不要再逗我。
能再一次见到小五,我心里感到很欣喜,毕竟他曾经也是让我动过心的人。
在回来的路,曾经和小五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是那样的温馨,是那样的感动。
所有的往事都成为了一种回忆,所有的爱恋都成了一首老歌,一切的一切都随梦、随风,藏在青春的日记本里。
4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喜,在去年的秋天,落叶缤纷的季节,在我离婚一个多月以后,在我对爱情失去信心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小五。
那一天我去婶婶家玩耍,遇到了坐在火炉旁的小五,我们彼此惊讶的表情和七年前的如出一辙。
他从我和婶婶的谈话中,知道了我已经离婚,那次相遇之后,小五就让他的二姐来我家说媒,这其实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在婶婶家和小五见面的那天,我从他的眼中就看到了一种渴望。
我和小五再一次相遇,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兜兜转转之后,又回到了起点。无奈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还是他,我已不是当初的我。
由于身体原因,我不能再生育,而小五是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每个男人都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对于小五来说,我不能再生孩子的事情也许是一个难题,因为我给不了他想要的。
我和小五我最终没能走到一起,这其中有失落,也有遗憾,但还是要学会坦然面对。
命运使然,岁月蹉跎, 那一场刻骨铭心的爱,还是悄然离散;时光变幻,缘来缘去,那一份深藏多年的情,终究不能实现。
就如王菲在《红豆》里唱的: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