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走了桌子上的5元钱……

三毛的原名叫陈懋(mào)平,后改名为陈平。三岁的三毛总是写不好懋字,于是,每次写名字的时候就会跳过第二个字直接写陈平。他父亲见此情景也就直接给她改了名字,叫陈平,平为平安的意思。

01

三毛听说很多同学偷了父母的钱之后就会请同学吃好吃的,把钱快速的花光,然后回家再遭父母一顿教训,但只有一个同学偷钱之后,独自坐火车从台南去台北流浪了两天,花完钱之后就回到了家里,父母见到失踪了两天的儿子并没有过重的责备他,所以他算是同学中因为偷钱而受到惩罚最轻的一个了。看三毛传中有一段讲关于小时候偷钱的故事。

那天当三毛看到自己家桌子上的五元钱时(相当于现在的500块),想起了自己想要的很多东西,糖纸、画片、橡皮筋等,或许是年少对于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迫切,又或许是知道可以用一次惩罚换来自己的心爱之物的渴望,放在桌子上的五块钱还是进了三毛的口袋。

偷钱的过程是紧张且兴奋的,但是偷完之后无处安放的钱让三毛坐立难安,因为她没有办法快速地花掉这笔巨款,而在家里又没有可以藏钱的地方:放在裤子里睡觉换睡衣时母亲一定会发现;放在书包里,会被检查书包的父亲发现;放在鞋子里也不行,因为早起穿鞋的时候,母亲会在一旁盯着;而抽屉里也不能放,因为会有弟弟去翻抽屉。

这偷来的五元钱就像是一块烫手山芋,让三毛焦躁难安,而且每次对上父母的锐利的双眼时总有一种已被发现的紧张感。这五元钱在三毛的身上仅仅逗留了一天,就被她扔在了柜子和墙角的夹缝中,然后装作无意的样子问母亲说她的钱找到了吗?结果可想而知,三毛在夹缝中发现了那张丢失的五元钱。后来父亲买了德国的糖果送给了三毛,她快速的剥开糖果放置一边,拿着糖纸喜笑颜开。

多年以后三毛再和母亲说起这件事,母亲却早已不记得了。

02

小时候我们家开商店,那个时候超市还没有盛行起来,在大片大片的居民楼中都会夹杂着像我们家那样的商店。商店需要找零,所以我们家的零钱很多,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二十块,基本超过五十、一百的“大钱”就会被父母收起来,至于收在哪里,我们全家人都知道,而剩下的“小钱”就都杂乱的放在零钱盒子里。

在我们家,钱这个东西是没有半分秘密可言。有时父母忙,我们也会帮着卖货,所以我们家的小孩基本上都会接触到零钱,除了我弟,那个时候的他太小了,只会吃和玩。

不知是父母对我们的品行过于信任,还是觉得钱盒里只有“小钱”,反正我们家的钱盒子几乎是从来不计数的,所以那个时候即便里面少了几毛、几块的,父母也不会发现。如果我们偷偷拿了钱再去上学,就可以顺利的在学校路边的商店里花掉,根本不会有三毛的那种担心。

可即便是这样,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的小孩,没有偷钱的。我们都是直接拿,但拿之前都会和父母说一声,说要买东西,说需要拿多少钱。基本上父母都不会过问,也不会在一旁盯着我们拿了多少钱,甚至学校里收一些大额的费用,有时也是我们自己拿。可能信任真的是相互的,父母给了我们足够的信任,我们也以真诚来对待父母,所以那时候我们也不会骗父母,要拿多少就说多少,拿多了也会说清楚。

我想我们家的信任就是在拿钱这种事情上慢慢建立起来,一步步加深。这也致使我们几乎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刻意地欺骗父母,可能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只要不是太过的事情,基本上没有被驳回的可能。

不过在我印象中,小时候我还真干过欺骗父母的事。话说谁的童年还能不骗人呢?

我们居住的三四线小县城,有一个挺大室外的游泳池,一到夏天,那里必然是最火爆的地方。我的同学基本都是工人子弟,夏天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会由父母带着去游泳,我就特别的羡慕,特别喜欢趴在栏杆外卖盯着里面看,最主要是想玩在泳池中央的那个滑梯。

穿着泳衣,在阳光灿烂的夏天,泡在水里玩滑梯,想想都兴奋。

可惜我是个旱鸭子,最最关键的是,我没有泳衣啊!!那个时候我真是焦虑,为了能够去 游泳我开始偷偷地攒钱了。每次问父母要钱的时候就会多要一些,然后偷偷存起来。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不敢直接告诉父母,可能最主要就是怕父母不让我去吧,毕竟小孩子独自去玩还是危险的。

在我攒够钱买泳衣的那天,我和好几个同学约着一起去游泳了,具体的情节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穿着荧光色泳衣的我在儿童区里欢快的泡了水,玩了滑梯,开心的不要不要。玩到下午回家,我就尴尬了,因为我必须要藏着泳衣不能让父母发现,就跟三毛的五元钱一样,让我无处安放。

骗父母偷偷买了泳衣,偷偷去了泳池玩,我还真担心被父母知道受到责罚。可能重要的不是责罚,而是我在我们的信任上添了一道划痕,让它变得不那么完整了。

这件事最终还是被我母亲知道了,因为那件过于闪耀的荧光色泳衣。母亲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并没有责骂我,只是问了几句,这件事就轻轻带过。也许是问泳衣的钱哪里来的,也许是问和谁一起去,有没有大人。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我无论大小的事,再也没有骗过他们。

可能我们从小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偷偷拿父母的钱也好,刻意欺骗父母也好,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就是在这些普通的事情中了解自己,感受亲情,建立信任、学会沟通,而我们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也更加清澈和深邃,是亲人,是朋友,亦是知己。

【作者:小五(微博/微信公众号:念小五),一个漂泊上海且不按套路出牌的写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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