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闲来无事,与老公去老家看大姐。
半个小时车程,就已到大家姐。姐夫是乡村医生,掀起门诊门帘,看到的是姐姐和姐夫忙碌的身影:大姐正在电脑旁开处方,俨然一个小助理,姐夫正在给病人把脉。
“哎药,啥时候大姐成电脑高手了。”我调侃道。
大姐抬起头:“没办法,你姐夫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先进去等一等,我刷完这张卡就进去了。”只见大姐麻利地刷卡输入病人病症,然后根据药单在系统里输入数据,一张症疗药单生成,那娴熟的操作让我刮目相看。桌子旁边一张小笔记吸引了我的眼球,上面居然写着症疗刷卡步骤,仔细一数,居然有二十多个步骤,难为54岁的农村大姐了。
走进客厅,精巧的装饰品映入眼帘。中国风的珠帘、“福”字珠饰品、海绵宝宝笔筒、果篮,各种各样的丝网花……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编织精巧,就像走进了饰品店,这些都是出自心灵手巧的大姐之手的手工艺品。看着这些工艺品,我的眼前浮现出大姐每日一粒一粒地穿珠子,编织这些工艺品到深夜,那些光滑的珠线将大姐手上勒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纹,为了止痛,不得不在每日睡觉前涂抹润肤膏,戴上塑料手套,以减轻伤痛,但第二天大姐又忘记了疼痛,忙碌起来。
其实大姐只上过小学三年级,还记得大姐刚拿手机时,由于只有三年级文化水平,不会在手机里输入信息,每次见到大姐,她都会拿出小记事本,让我给他输入联系人信息,而她,俨然像个小学生一样,拿个小凳,坐在我旁边,看我输入信息。
映象中大姐那小时候的时光总是与拉车相伴,由于家中孩子多,大家就成了父母种地的得力助手。整个冬天,无论刮风下雨,大姐雷打不动的就是拉土、拉粪,虽然只有几亩薄田,但是在那个机械化匮乏的年代,农民们只能只能靠驴拉车准备春耕备耕工作。从粮食收进家里,冬灌之后,家家户户就开始拉粪、拉土。家里四个孩子,大姐最大,赶车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大姐肩上了。家里只有收一辆木头小年,一匹骡子,小车一趟只能拉很少的土、粪,将粪拉到地上,回来的时候拉土,往返都是重车,大姐只能走着赶车,甩一鞭子,骡子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走,大姐一女子也奈何不了。一个冬天,天灰蒙蒙就出门赶车,天黑才歇车。整个镇子。也就只有大姐一女娃子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老一辈人总会嗤笑:“好女娃!”一个冬天,鞋子磨破了几双,手、脚也落下了冻根,一双手粗糙的如同树皮一般,这样的赶车日子直到大姐出嫁,才得以结束。
如今的大姐,与昔日天壤之到别。村团支工作她干得游刃有余,带领本村妇女致富创业,社里的广场舞队负责人,征兵工作一把手,菌菇养殖带头人.....一系列光环,列举不完。
老爹总说:“你姐是大忙人。”是呀,话语中有抱怨,更多的是自豪。整个镇子,各种名样的培训工作,大姐除负责本村社的培训,还负责镇以上的培训。
第二天大清旱,我们返城时,与大姐同行,各种培训材科拉了一后备箱,送到职业培训学校,再一一清点完毕,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大姐又返回了。忙碌的身影中,我看到更多的是大姐的自信、阳光,对生活的热爱,临走时,她还不忘和我调侃:“如今,我也是名副其实的老师了。”但我知道,这轻松的话语背后,其实大姐付出了很多辛劳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