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酱,豆腐乳。”

“辣椒酱,豆腐乳。”一声悠长的叫卖声,从远处传来。我一听这吆喝声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陌生,是这吆喝声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听过了,熟悉,是因为它的声调和几十年前我经常听到的吆喝声一样。

小时候,夏季,晚饭的时候,家家都会在屋外的院子里摆放饭桌,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饭。

饭桌上的菜,要么是中午吃剩下的菜重新热一下,要么是黄豆酱或蚕豆酱。那时夏天里的小菜只有酱。

如果在冬季,小菜的种类就丰富得多。比如:咸白菜,辣菜,萝卜干,韭菜豆子,萝卜丝,酱豆子等等。

这些小菜加一点香油,非常下饭。

到了夏天,家家都在门口放一个酱缸。为了防止苍蝇把酱弄脏,人们会用一块玻璃盖上缸口,或者用纱布蒙在缸上。这样既防脏又不影响晒太阳。缸里面是黄豆酱,或者蚕豆酱。

这些酱在太阳的暴晒下,颜色慢慢变黑。每天傍晚,天凉下来以后,人们会用木棒把酱搅拌一下。通常酱的颜色越黑越好。

晒好的酱可以取一点放在碗里,加一点香油,直接吃。也可以和豆腐干或花生米,瘦肉,辣椒一起炒了吃。既鲜又下饭。

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就腻了。有时,人们就想换换口味。

那时候不像现在,商店里有各种各样的小菜供选择。那时商品匮乏,商店里买的小菜只有酱大头菜。一般家庭也舍不得买,都是吃自己做的豆瓣酱。

夏天的傍晚,当家家在院子里摆好饭桌准备吃饭的时候,经常有一买卖人挑着一个担子,走家串户,边走边吆喝“辣椒酱,豆腐乳”,声音嘹亮悠长。

每当听到这嘹亮悠长的吆喝声,我就很兴奋。很期待那桶里的辣椒酱或者豆腐乳。

听到吆喝声,大人或小孩会拿个空碗,跑过去,对买卖人说买一分钱的辣椒酱或者几分钱的豆腐乳,边说边把碗递过去。

卖辣椒酱的人听了,就会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担子两头是两只木桶,一头盛放辣椒酱,另一头放豆腐乳。

他一手接过碗,一手用竹提提一缸红红的辣椒酱,有意无意地让人看到竹缸里辣椒酱装得满满的,然后倒入碗里。这竹提的低端呈圆桶状,在圆桶的一边保留了长长的提手。

端着一碗红红的辣椒酱,闻着辣辣的味道,心里很是期待。可是,当我用筷子蘸了一点放在嘴里的时候,我都会被辣地张大嘴巴,朝外不停地哈气。

有时候,大人会买几块豆腐乳,豆腐乳有香豆腐乳和臭豆腐乳两种。香豆腐乳是红色的大方块,价格贵一点,臭豆腐乳是白色的小方块,价格比较便宜。

我们都喜欢吃红色的香豆腐乳,偶尔吃臭豆腐乳,也会说这闻着臭吃着还挺香呢。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今天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吆喝声,我仿佛穿越回到了过去。

很想念那时,全家围坐在院子里的饭桌旁,热热闹闹吃饭的场景。

那里有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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