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纳兰容若的这句诗总让我感慨万千,若要形容我的感受,这句诗再适合不过。
初高中时,文史课是我在应试教育中唯一的曙光,我虽然没有很高的文学素养,很难从专业层面去分析诗词歌赋,但是读之便是享受,在我看来这种感知力是直观的,是如嗅觉味觉一般生理层面的感知,我就是觉得诗词很美,美在什么地方?音韵美?用词典雅?亦或是内涵丰富?这些都是后来才会考虑的事情。也是在高中时,诗词歌赋给予了我生活学习的无限勇气,一句“凛冬散尽,星河长明”陪伴了我高考前的全部岁月。
上大学后,总是感慨心里浮躁了许多,因为传媒专业,与电脑手机的频繁接触,似乎让我沉没在碎片化的信息世界,手里渐渐不再出现书本,也许久没写过诗,没写过文章了,书架上买的纳兰性德词选似乎只翻了几页就被我遗忘在了角落,落上了一层薄灰。而文学简史课程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并重新又开始捧起书。
赵郁飞老师的文学简史课,让我以一个全新的视角重新与文人与诗词相遇相识相知,在原来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文人墨客,现在突然在我的脑中长出了活生生的血肉,仿佛就是我身边的朋友,我的某一位长辈,与我生活在一起,打破了我对诗人作家们的刻板印象。
也是老师的课让我又一次与文学不期而遇,宛若初见。我对“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粗浅理解是任何事物都不像人们最初想象的那样美好,在发展的过程中往往会变化得超出人们最初的理解,没有了刚刚认识的时候的美好、淡然。那么一切停留在初次的感觉多么美妙,当时的无所挂碍,无所牵绊,一切又是那么自然。而我认为保持对一个事物的喜爱就是无限次的重逢都是无数次的相遇,文学简史课便带给我了这种感受。因为在写这篇文章时,文学简史课程刚刚进入唐诗宋词,未能把听完全篇的感受尽数写出让我有点小小的遗憾,但在未临近分别时就写这样一篇感悟,恐怕也是一种幸运吧。
“文学”作为一种知识,兼及经验、修养、技能与情怀,确实有其特殊性;讲授“文学”的课堂,本该比其他课堂更具趣味性与观赏性,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教授不是演员,不要求你一上讲台便手舞足蹈或表情丰富;学养深厚且善于表达的教授,即便考据,也能讲得引人入胜。鲁迅的借题发挥,顾随的天马行空,以及朱自清的按部就班、台静农的沉潜木讷,风格迥异,但同样获得听众的爱戴与追怀。我们喜欢说“因材施教”,似乎只要明白学生的趣味与能力,你想怎么教就能怎么教;其实并非如此。教授的学养与性情不同,只能要求他用心准备,在课堂上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家才华。因此,教育中的“因材/才施教”,既指向学生的资质,也指向教授的才华。
这是老师在课程上引用的陈平原先生对文学教育的论述,让我深有触动,我觉得赵老师便是一个成功的文学老师,也很感谢老师又将文学重新带入我的生活,在未来,文学也将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