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这儿,下面的词他却忘了,便只好闭口不唱了。衍宝笑道:“瑞年,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这是啥歌?还怪好听,跟谁学的?”瑞年原本打算说是二姐给他教的,转念一想,却又造谎说:“前一向在岩屋街道上听人唱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歌,胡哼哼呢。”衍宝便又正色道:“以后人多的时候不敢再唱了!这歌反*动得很,是封*资*修。”
到了队*部。
队部打麦场上那台脱粒机正转得欢实,四五个人不停的传递着解开的麦把子,最后由站在机器进口旁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往机器里喂。脱过粒的麦草便从机器的麦草出口射将出去,落在两三丈开外的地方,麦粒儿却顺着机器下料口流了出来,在机器下方堆成了鼓堆儿。便有两个妇女隔上一会就拿着木耙子近前去将麦堆儿耙开。
跟着瑞年他们的那帮碎娃们,见了那个不停嘶吼的脱粒机,格外的稀奇,便又转移了围观对象,吱哇乱叫着跑到脱粒机跟前,看起热闹来。脱粒机旁的大人们少不得急忙呵斥他们,不让他们过于靠近。便有一个簸麦子的妇女停了下来朝衍宝他们大声喊起来:“瑞年这是犯了啥错误啊?还叫耀全带了那么大一伙人去逮啊?”
(节选自本人长篇小说《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