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头》
花惊定是汉人的将军,他的祖上却是吐蕃人,他分明去戍边。他的汉人手下很散漫,不守军法,有个试图进女孩儿屋里的武士,将军派人杀了他,卸了他的头。但面对少女时,将军自己也心生邪念,被自己的军法约束了,少女明言拒绝。后来来了汉人,卑鄙贪婪想抢这个镇子,忽然吐蕃军来了,将军为了保护少女让吐蕃人砍了头,吐蕃人同样没了头。终于,少女在河边见到一个无头武士,一言既出,将军便死了,真正让将军死心的人正是他千方百计保护的人。我觉得这并不能称为讽刺,少女态度明确的情况下,豁出性命的保护不过是单方面的行为,见过以心换心的,从没见过以命换心的。
《梅雨之夕》
我在梅雨之夕撑伞送一位让我心动的女子回家。中间铺陈了大段的思想独白和对少女一举一动的自我猜度,或价值后,我骗妻子说路上遇到了朋友,也饭也吃得很少。此后又遇一女子,江南苏州人,自称姓刘,我固执地认为她就是当年的好女子。梅雨之夕,江南温婉,女子窈窕,是一种邂逅爱情的佳境,然而这并不能成为你婚内出轨的理由。
《春阳》
婵阿姨在银行锁了保管箱,年轻的行员正对着她瞧。她心里一动,走到街上去,忽然发现自己这样苍老,不幸福。她精打细算去了冠生园吃了便宜的饭,总觉得旁边一桌的一家三口在打量她,在同情她,她心里失了勇气去打招呼。当一个有着文雅的手的年轻人没有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时,婵阿姨不满了,怕了,转眼间想到自己的保管箱没有锁,战战兢兢地观察后放心了,但年轻行员的称呼“太太”,称艳服女人“密司”,她赶到愤怒,被侮辱,出了上海银行的大门才发现,春阳不再,阴沉沉的天色显出要下雨的预兆。故事看是很好看的,也新颖,但是题目不太扣文,总是与人物搭不上边儿。
《鸠摩罗什》
自以为德高尊行的鸠摩罗什在经历一段与龟兹王女的孽缘后,来到了东土,遇见了重多纷繁的人世牵引,他的心不再安静下来,回不到修行人该有的心境了。谈到高僧,很难不将玄奘拿出来作比,玄奘大师不是《西游记》里懦懦无能的唐僧,他的勇气和意志力以及西行路上遭遇的种种磨难都不是一个小说人物的几句“悟空救我”比得了的,而与鸠摩罗什相比,唐僧唐长老的信念又略高一筹,所以依我看,鸠摩罗什是高僧中最像人的一位。
《石秀》
石秀因替杨雄教训了张保一顿,住到了杨家,但又一心惦记着神行太保所在的梁山泊。时日一久,石秀被杨雄的妻子吸引,虽有歪念,但顾及潘巧云是杨雄妻子的身份,没有行动,他的心思被潘巧云看出来了,并且主动勾引石秀,幸而石秀目光触及到大哥杨雄的东西,未曾就此放任自己。后来,石秀又发现潘巧云和一和尚勾搭在一起,心下失望愤怒又后悔,便找了一个粉头,行动间弄伤了女人的手,引起了石秀的变态心理。潘巧云和和尚通奸,石秀向大哥告发,不料女人却反咬一口,他便杀了和尚,也想杀了潘巧云。过了风头,石秀和大哥清楚了潘巧云的肮脏行径,杨雄亲手杀了并且肢解了潘巧云,让乌鸦吃了潘巧云的心脏,石秀心里变态地感慨,这一定是很美味的吧。这篇小说取材于历史,不过看到最后着实有些接受不了,血腥残忍又恶心,完全不像其他中规中矩的作者,并且每个角色都很招人嫌弃的,这或许也体现了作者的功力?还是说,作者本人的行个礼也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恶性因素?
《在巴黎大戏院》
心理分析类型的小说太无趣啰嗦了,通篇都站在上帝视角叙述分析男主人公的心思,试图暴露出一个已婚男人的自负和自卑,对我来讲,这种小说太缺乏吸引力了。
《上元灯》
我借着看灯的缘由去看她,去之前换了新的杭绸浅色皮袍。她扎了一盏精致的玉楼春,我约定元宵后来取,谁料再来时,那盏灯被她的表哥硬要去了,我又听说她表哥想娶她,虽然被她坚定拒绝了,但我还是很伤心。十五日,我应她邀请去吃元宵,她领我去闺房将一架淡青纱灯给送给我,我得到她的允爱,很光荣地回家了,穿着旧衣服。
按我所想,这段充满东方温柔气息、古典气质的故事并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也许她也会和子君一样,困死在茶米油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