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蹁跹快速吃完剩下的肉干,没水喝可真咽得慌,穿上西凉铠甲,西凉刀带鞘插在腰间,短枪别在腰间枪套,满满当当的子弹,短枪一副,腰间弹夹三副。匕首别在腰间皮带上,靠在墙角维持攻击姿势,手握短枪,单膝跪地,眼睛紧盯门口。

墙角靠着一把雪亮的刀,距离蹁跹不远,以便子弹打光后,随时横向抛出刀杀掉闯进来的歹徒。

全身肌肉紧绷,进入战时戒备状态,随时开枪打光所有子弹。更换弹夹,快速射击,作为枪手必修课,司马宗蕊一直满分。此刻到了临战考验水准的时候,决不允许掉链子。

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睁着眼,不肯眨眼。

桌上燃烧着油灯,灯火飘摇又执着的不肯熄灭。沙尘暴催动着客栈,带出几缕沙尘落下。

蹁跹拧眉寻思:那名歹徒是先锋,解决咱这个活宝库最好不过。若死了,其他同伙再商量如何对付咱。

等等,咱的战马?歹徒应该不会在解决咱之前动咱的战马吧?好歹伴着咱一路闯生闯死的,咱惦记着咱的战马。

不对,咱的战马可能已经死了。歹徒动手前必要解决咱的战马,以防战马发觉向咱嘶鸣报警。

蹁跹鼻腔发酸,眼睛湿润,又心疼又愤怒,咱的战马,名字都取好了,耿子,忠心耿耿的耿。

特么的,咱要杀光他们!

忍耐!忍耐!夜里动手,就怕吃暗亏。敌暗我明,等天亮咱再看看咱的战马耿子。

一楼二三十名歹徒执弓弩正对西凉火枪手的房门,就等门开便对门一通乱射,势必将她射成刺猬。

客栈内,战马和骆驼已经喂了麻药,半点动静都没有,睡的很死。客栈中其他人都控制起来,绝对不会有人冒出来碍事。

等了半天,门关上,房间里的西凉火枪手窝在里面并没有出来的打算。歹人们彼此对望,不知道该闯进去,靠着丢掉几名同伴的性命,顺利杀死西凉火枪手,还是继续等待。

该死的西凉火枪手!太狡猾了!

天快亮了。

微亮的光透过窗户渗了进来,首领朝前抬手,左右同伙迅速踏上楼梯,执弓弩始终对准西凉火枪手的门口,等待首领下一步指示。

歹徒们难耐不住要动手了!

蹁跹竖起耳朵紧盯门口,生死一线可不是说说而已,真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门砰的给踹开,歹徒们闯进来,蹁跹拔枪射击,短短几息时间打光弹夹中的子弹,一枪一个,又迅速更换弹夹,枪口对准门口。枪声过后,房间里倒下满地尸体。歹徒们连见都没见过西凉火枪手,就一命呜呼见佛祖去了。

蹁跹打的很准,又留意地上的死尸,靠近门,轻轻一推,关闭半扇门,又退回原来的墙角。

嗯?歹徒们脑门顿时冒出三道黑线!

接下来是诡异的安静,可怕的安静。歹徒们接连吃亏,进退两难,聚在楼梯口等首领命令。

客栈房间框架由门板和门扉组成,蹁跹躲在墙角,门外的歹徒只看见子弹射出枪口的闪光,闯进去的同伙们就彻底没声了。

首领递给得力干将一个神色,身边的同伙们迅速闯进隔壁房间,来到蹁跹所在的墙角附近。

耳垂动了动,蹁跹忙握紧墙角的刀,抓起桌,撤到更远的墙角,探出来的脑袋通通领了一颗子弹,横倒在门口。又马不停蹄地依据墙角和桌面组成临时三角形的碉堡,狙击枪已在最短时间内组装完毕。


燕清好似听见枪声,很微弱,很密集,又竖起耳朵听了听,枪声又消失了,不由得拧眉,推了推身边的武殊儿。武殊儿扭头,疑惑地看着燕清,干嘛?

“你听见枪声没?就刚刚,很密集。”燕清不确定地问,怀疑自己幻听了。

“嗯?我一直逗雪貂玩,没注意。怎么?你听见枪声了?外面沙尘暴啊,你听风声,多大。你都能听见枪声,在下佩服你!”武殊儿挖苦道。

燕清不搭理武殊儿,闷头细听,除了沙尘暴在肆虐,又什么都听不见。


先前躲在的墙角方向传开剧烈撞击的砰砰声,蹁跹注意门口,又留意可能突然撞破门板,闯进来的歹徒。

三声撞击声后,门板破开,吸引蹁跹注意力的档口,门口的歹徒蜂蛹闯入,目光迅速搜寻西凉火枪手的所在,未来得及调整方向,枪声已响,倒下三名歹徒,破口处又涌进歹徒,

蹁跹两面开枪,迅速更换弹夹,用最快速度打光所有子弹,短枪插入枪套,端起狙击枪朝最近的歹徒开枪,刚开两枪,歹徒们的刀就劈了过来。蹁跹踢飞桌子,撞上眼前劈来的刀,趁隙又连续开枪杀死侧面杀来的歹徒。

若不是情况紧急,打死蹁跹都不肯如此浪费狙击弹。

桌子破碎,歹徒们又再杀到。

无险可守,刀锋近在眼前,蹁跹咬牙,抱着狙击枪,转身撞破门窗闯出去。二楼不高,可沙尘暴刮的正烈,蹁跹眯着眼,闭紧呼吸,下坠的半途给狂风挤压在客栈木板上,顺着木板滑下,摔在遍慢黄沙的黄土地上。

嗯?蹁跹发现自己靠在客栈木板上,在沙尘暴挤压下迈不开腿,胸口向内挤,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蹁跹忙套上蒙面布,放慢呼吸,试着挪动,可没吃饱,又一夜斗杀,实在没力气。

二楼的歹徒们冒着沙尘暴眯着眼搜寻西凉火枪手的位置,万没想到蹁跹困在客栈外寸步难行。

一名机灵的歹徒往下看,与正向上看的蹁跹对上视线。

嗯?

“她在下面,在下面!”那歹徒扭过头朝同伙们大声喊道。

蹁跹巴不得有八条腿,马上离开,躲的越远越好,努力挣扎,腿跟生铅似的。

令蹁跹担心的事发生了。

歹徒们接二连三的跳下来,给沙尘暴刮得七零八落,最近的歹徒落在距离蹁跹三尺开外,给沙尘暴压得抬不起头来。

哈哈!你们也有今天!

蹁跹不担心了,反正有沙尘暴护着,看着歹徒们狼狈样,挑着眉心里乐开花。


燕清又听见枪声,这下确认了,客栈方向。可外面沙尘暴刮的正猛,大的能把人刮上天。想施加援手,奈何天公不作美啊。

蹁跹姑娘作为西凉军火枪手,咱立誓与西凉六军共进退,不能违背誓言,咱得帮忙去。

武殊儿见燕清要出门,忙拉她回来,又急吼道:“你不要命了?”

“咱要与蹁跹姑娘共进退,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回。”燕清回道,掰开武殊儿的手,推开门,可刚开门,好大的沙尘暴,又把燕清给挤压回来,身上全都是沙尘。武殊儿忙关上门,瞧燕清狼狈样,捂着嘴偷乐。

嗯?咱为救蹁跹才这样的。哎,蹁跹姑娘,你自求多福。


歹徒们不敢再跳,楼上的歹徒们搬来桌子挡住沙尘暴,客栈外的歹徒们挣扎着,刚离地就给沙尘暴卷上天,跟沙袋似的。

歹徒们都不敢再动了。咱想动也动不了。等吧,沙尘暴过去再动手,那时候客栈内的歹徒们吃饱喝足的,有的是力气,咱饿的慌,连招架的力气都木的,可咋办?

咱得省力气,顺着木板滑下,坐在地上,索性闭目养神,沙尘暴刮在身上就当挠痒。

客栈外歹徒们懵了:嗯?咱们虎视眈眈的,你睡了?

蹁跹留意着沙尘暴,可不敢大意失荆州,一但沙尘暴威力减弱,就撒丫子狂奔,朝边境城兵营方向逃。

可沙尘暴刮了半天,终于减弱一半多的威力,蹁跹眯着眼扫一扫,歹徒们挣扎着站起,又给风吹得东倒西歪,又执着的往她的方向靠。

蹁跹端起狙击枪,艰难地挪动方向对准最近的那个歹徒。

嗯?歹徒有些萌:你不是睡着了么?苦着脸退后,重新趴在地上,彻底不敢动了。

又等了半天,风又减弱一半,蹁跹端起狙击枪撒丫子狂奔,风大脚下无力,跌跌撞撞又坚定不移地朝总兵府跑。

正巧碰上赶来的燕清和武殊儿,同样的跌跌撞撞,蹁跹欣慰不已,可武殊儿撅着嘴,明显吃醋了。雪貂从武殊儿铠甲内的怀里钻出头来,咯吱咯吱地提醒身后的危险。

歹徒们跌跌撞撞地追来,刀弓都拿不稳。燕清吹响口哨,白雕从塔楼窜出来,避着风,朝这边飞速赶来,对准歹徒们的脸就一顿猛爪,有的给扎破脸皮手背,有的眼睛给爪了出来,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走吧。”燕清示意跟着走,蹁跹点头,又回头眯着眼看向客栈方向,有些担心她的耿子,打定主意,沙尘暴过去再回来寻耿子,才跟上燕清和武殊儿慢慢朝总兵府走。

白雕在天空盘旋着,一路保护燕清。


回到总兵府,蹁跹闷闷不乐的,燕清问什么都不搭理,武殊儿只顾着怀里的雪貂,三人坐在炕上,气氛沉闷到不行。

沙尘暴好不容易停了,蹁跹立刻奔出总兵府,燕清忙招呼边境城总兵韩磊带着边城军跟上。

韩磊领兵,一路上逮捕街道上失去眼珠的西域歹徒,带回军营看管。蹁跹喜滋滋地牵着战马耿子,背着铁箱,意气风发。燕清和武殊儿莫名其妙,领回来一匹战马值得如此高兴?

耿子蹭着蹁跹的肩头,老友重逢似的欢喜场面。

韩磊是个五大三粗的爷们,瞄眼蹁跹背后的铁箱,搓了搓手,咽口吐沫忍不住问道:“射杀匈奴汗王的想必就是你吧?那能不能留几天教咱们边境城兵卒射击术啊?”

嗯?

蹁跹姑娘脑门顿时冒出三道黑线。

“你要能百步外击中摇晃的酒坛,咱就破例留一天教导你边境城军卒射击术。”

“那好吧。”韩磊木纳地点头,忙招呼边境城军卒忙活起来,搭建射击场地。

作为边境城唯一火枪手,蹁跹破格获取边境城八百军卒的集体敬仰。

蹁跹坐在校场台上,脚边就是铁箱,寸步不离。韩磊手中握一把火枪,是把抹了枪油擦拭蹭亮的火枪,那把火枪,校场八百军卒集体眼热的不行,简直就是垂涎三尺。

火枪在黑市价格就是千金,意味着韩磊握着的不仅仅是火枪,更是一笔巨额财富。

“边境城八百军卒,按理是分不到火枪的。可咱不甘心啊,使尽手段,才搞到这么一把火枪。”

韩磊继续讲着,此时无比自豪地扬起火枪,对蹁跹大声道:“咱的目标就是成为西凉边境城第一火枪手,打匈奴就靠它了。”

校场八百军卒齐声叫好,喊声震天。

蹁跹震的耳膜疼,随意抬手,令八百军卒集体噤声,又看向韩磊,拧眉戏谑道:“韩总兵,我怀疑你一枪都未打过吧。”

韩磊木纳地回答:“留咱枪的那家伙打过一枪,命中百步外的酒坛。可咱怕浪费子弹,就没舍得用。可咱爱惜枪比爱惜自个都稀罕。哪敢不拿它当回事?兄弟们说是吧?”

八百军卒集体喊是,蹁跹用小指掏掏耳朵,又在身上蹭了蹭,示意韩磊把火枪递给她。

韩磊大方递给她,又郑重其事地补充道:“咱正规途径获得的,你可别贪污。”

“咱有枪,贪你的火枪做什么?”蹁跹站起身,介绍火枪的构造,又示意如何射击,拉开枪壳,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拧眉,没子弹怎么打枪?

瞥眼韩磊,韩磊忙唤勤务兵取来子弹。

这还像话。

勤务兵取来子弹,韩磊郑重其事地双手捧过,蹁跹夺过子弹,利落地塞进填弹口,拉栓,调转枪口,对准晃动不已的酒坛,干脆的一枪,子弹射穿酒坛。

那叫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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