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同人文[一纸贪欢]

严浩翔——此后的岁暮时节,化作一双如水的温情翅膀,拥紧暖帐里的爱人。

贺峻霖——我那相濡以沫,超过十年的爱人,今天,寥寥几笔,诉一纸年华,再慢拈贪欢地想想你。

少年的爱只一刻明媚,此后便皆是相依相伴的一双不老人。

我走过五味掺杂的十年,时光迎着二十八岁的脚步,它跟我说,要继续爱他,爱二十八岁的严浩翔,爱三十八岁的严浩翔……爱一年一年的严浩翔。

我低下头,手里摆弄长出嫩芽的小花,想到有趣的回忆,心里默默地勾勒出十年前的一笔一画,对着客厅摆镜,笑着看镜中人,缓缓轻语,二十八岁了,我还爱他。

把钟表倒着拨一拨,时光翩然起舞。

严浩翔骑着白色电动车,用力扣响我家门栓,我正在屋内练字帖,母亲开了门,严浩翔兴奋到直接奔我这里,母亲在后面笑着说他,像是赶三急去。

练字的毛笔被严浩翔激动颤抖的双手一把抓停,毛笔上刚沾好的墨汁洒出些,大部分与我的手腕亲密接触,除非严浩翔说出大过天的话,否则我当场就要把他撵出去。才十九岁的我,耳朵应该不会出现幻觉,可我果真听见燕棠大学,这时候严浩翔张大嘴巴又一次兴奋地说,我考上棠大了。

我没听错,十九岁的严浩翔考上燕棠大学,那是我惦记着的学校,墙壁上那张水墨建筑画,画的就是棠大,底下有一小行字,虽然落款日期隔了十年,字迹却依旧清晰: 处暑将去时,白露未到前,棠大的长寿冠海棠悄然开果,贺峻霖小朋友,快快长大去棠大看海棠花开,落款人叶叔。

我还记得叶叔刚搬来没多久,就租了一个小店面,打算开个画室,教人画画。那时候我刚过七岁生日,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给我报了叶叔画室小班,一开始上课捣乱,小动作不间断,讨厌叶叔,去他画室上课把我看幸福欢乐的动画片时间全占了,整整两个多月,我都生他气,他用小屁孩的眼光瞅我,那种眼神看着我,就像如来佛看孙悟空,肯定觉得我这只小猴子翻不出他这尊如来佛的手心浪。孙悟空取经回来会感谢如来吧,事实证明我的未来也不能没有叶叔。

我上初中后,才知道叶叔因为犯错,从棠大的教师团队主动辞职,来到我们这里,开画室重操旧业。我记得自己那时候还劝叶叔,大环境不要他是那些人眼瞎,我们这边的小世界可不能没有他,叶叔用他丰富百科般幽默头脑征服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孩子和一部分大人。

年后叶叔从老家回来,带了两个人,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

彼时我已经读初三了,还是雷打不动地每周末去叶叔画室,一坐一画一整天。

叶叔向我介绍他们,少年跟我同岁,皮肤通透白皙,眼睛清澈亮堂,长得还挺漂亮,他说那女人是他姐姐,少年是他侄儿,跟爸爸姓严,叫浩翔。

严浩翔,这名字读起来总让人想起“好想好想”,爸爸说我已经十四岁了,大人就要有大人模样,当面笑别人这种事,得忍。

可“浩翔浩翔”真的很“好想好想”啊!

回到家肆无忌惮地发笑,爸爸以为我疯了,差点揍我一顿。

我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爸妈比我了解得多,嘱咐我不能在严浩翔面前提他爸,尊重别人的感受,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严浩翔爸爸是英雄,有一个警察爸爸,他心里必然骄傲又难受吧。我寻思明天跟新朋友好好沟通一下,给我们即将到来的友谊小船添点保障物资,以后不至于说翻就翻。

两个人陌生的人想要交朋友的话大部分人都会含蓄内向,何况我跟严浩翔还是十四岁这种半知半解的年纪。他跟我一起上学,我比他大一级,叶叔说他底子不好,再读一年初二,打好基础战初三就不那么难了。

从小想有个弟弟妹妹的愿望,多亏了严浩翔,叶叔让我多照顾一下严浩翔,他比我小,我半个不字都没有,当哥哥可是我梦寐以求的角色,可当小我两个月的弟弟的哥哥,我压根没想过,不管了反正都是哥,他得叫我声哥哥才行。

我们这里上高中才开始骑自行车,初中离家近,慢慢悠悠玩一玩走路得二十分钟,正常情况下只需要十二分钟左右。

严浩翔喜欢走我后面,我不喜欢,直接一把拽起他衣服,把他拉到我身边位置,肩并肩一起走。

路上走路的同学不少,都是附近的,彼此也都熟悉一点,王辉吃个土豆片夹馍吧唧吧唧,我隔他十米远都听见了,看见王辉那样,我想到身为哥哥的责任,立马跟身边走路的严浩翔对视着,语气有些哥哥样,严肃道“看到那娃了吗?以后咱两在食堂吃饭,不许像他那样吃东西,吧唧嘴对嘴不友好,这是你舅舅在我小时候跟我说的,你就是不听我,也得听你舅舅的。”

严浩翔看贺峻霖小嘴,加上那张脸那个表情,听他叭叭地说不停,心想,这人太烦了,以后离他远点。

出于礼貌,严浩翔还是敷衍点头,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不吧唧嘴,”弟弟的初次听话表现,很受哥哥喜爱。

没有谁家弟弟会一直听话,总有一天弟弟会长大,不再是弟弟。

初三下学期贺峻霖第一次感到什么是压力,看着各科老师发的试卷,又盯着眼前的白炽台灯,眼睛各种不舒服,正打算眯一会,叶叔带着严浩翔来家里。

妈妈去姥姥家,爸爸又不在,监督辅导贺峻霖学习的事自然而然由叶叔和严浩翔负责。严浩翔在客厅四角木桌上写他的家庭作业,叶叔在卧室里辅导贺峻霖题。

偌大的客厅,笔尖摩擦纸张,来回翻阅书页,窗户外风起风落,阳台上的盆栽植物引来几只鸟雀,啼鸣数声匆匆飞远,不热不冷的天儿,严浩翔的心思游离到眼前这间屋子。

从他和妈妈搬来这里,来这间屋子的次数早已超过手指能数清的量。卧室里舅舅讲题声时清时断,贺峻霖偶尔会笑两声,像在掩饰自己做错题的尴尬。比起我,他才更像舅舅的亲侄子。

电视机旁边摆着全家福照,照片里是比现在要小两倍的贺峻霖,妈妈抱在怀里,摄影师很会抓拍,照片中,他张大嘴巴打哈欠暴露了还没长出牙齿,那个瞬间定格成了永恒,不管变得多大多高,还是小婴儿的贺峻霖永远是全家福的核心。

严浩翔不自觉看出笑声,还没意识到被贺峻霖可爱到,笑声随着里面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

隔音效果一般,“被告,分手,辞职”等等这些字眼进入严浩翔脑海。

贺峻霖被对话内容吓到,叶叔挂断电话,重新回到贺峻霖身边,准备给他重新说没说完的那道几何题,严浩翔没敲门,门被从外面毫无预兆地打开,吓了里面人一跳。

他走近看了看又出去。

搞得大家都蒙了半天。

贺峻霖很想很想问叶叔,打电话的人是男的吗?

人的好奇心无法掩饰,有心人一轻微观察,便会暴露。

“贺儿,叶叔刚刚吓着你了吧,我看阿翔也被我吓坏了。你们两个跟叶叔最亲,今天有些话,叶叔不妨直接告诉你们。”

严浩翔被叫进来,贺峻霖让他挨着自己做,听听叶叔的话。

时隐时现的阳光一会被云层遮住,一会又放出,屋子里静悄悄,钟表一针一针地滴答走,永远不缓不急,天要暗了,夜空换月守望,直至再天明。

待月皎洁,严浩翔驱车到家。屋子里精心设计的花样,衬得起浪漫二字。

贺峻霖厨房里的水煮肉片正要起锅,刚一转头就被抱了满怀。

严浩翔挡也挡不住的爱慕眼神柔情蜜意。

“怎么把舅舅那段话抄在贺卡上了?”严浩翔问

贺峻霖关掉火,用筷子夹了一小片肉,吹吹放到严浩翔嘴边,让他试试毒。等严浩翔吃进嘴里,放开抱着他的手,贺峻霖才开口回答他问题。

“你肯定还记得那年在我家发生的这件事,叶叔在电话里朝那人发脾气,你在外面没听见电话里那人的语气,他恶狠狠说要告叶叔,叶叔当时说,这个被告之名他不会认,然后那人在电话里面哭了,事后叶叔就跟咱两说了他的事。我真正开始在意理解叶叔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严浩翔抽个时间去看看叶叔吧,好久不见了,估计叶叔挺孤独的,盼着咱们回去呢。”

“好,咱们也该回去看看了。”

普普通通的来到这个世界后,人开始长大而后衰老,一生杂糅百态,贺峻霖在严浩翔二十八岁生日这一天,交织过万种颜色,最终归在白止。

卧室门掩着,小猫咪从窗户跳进来,走出卧室趴在沙发上,贺卡的一角被小猫咪毛球球身材压住,星星看见那卡片字句,眨眼转消不见,蹦到另一边挖掘更有趣的东西。

——阿翔阿霖,我这一生最大的后悔,便是用了太晚的岁月来爱人。人们总爱说,爱情离你们很远,我要重新告诉你们,将来不会很遥远,很快就会跟你们相遇,我不希望你们到了爱人的年纪不会爱,不懂爱,爱情得用一生来琢磨,也得用一生跟喜欢的人棠梨煎雪。

风停,世界上的星辰缓一缓,风又起了。

贺峻霖早早守候在初中放榜公告栏边,严浩翔去买小吃,等他回来被兴奋的考上重点高中的贺峻霖抱了个实在,连冰淇淋都抹在了衣服正中间位置,“我考上了,严浩翔,我排在第五名,太不可思议了,叶叔说我考上了给我送个大礼,真的,”严浩翔等他那股劲消下去,才开口说自己衣服脏了,得回家换一下。

贺峻霖细胳膊一挥,直接不让严浩翔回家,说去他家拿他衣服穿,完了直接去找叶叔。

严浩翔知道这人安排好了一切,反驳也没有用,干脆直接执行,不多废话。

画室里叶叔教小朋友画画,眉目都清淡的人看不出岁月痕迹,小朋友很喜欢他,贺峻霖亮着手机上拍的照片,放大至自己第五名上面,语气俏皮的说“叶叔啊,我的大礼呢?我要大礼!”

叶叔轻弹了一下贺峻霖额发,“等着,我去拿。”

那个下午三个人吃着火锅一番庆祝,十五岁的贺峻霖看着叶叔送给自己的大礼,忍不住叹息自己从小到大被坑的体无完肤。原来大礼就是叶叔自己的高考笔记,外加给他两买了开过光的转运珠。

严浩翔的妈妈去了外省,在那里重新组成家庭,再过不久严浩翔便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出生。

他要和舅舅去看看妈妈,贺峻霖在车站送他们走。叶叔知道两个孩子有话聊,自个先进车站里面等。

“严浩翔,下周得回来啊,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家电话你肯定滚瓜烂熟了。”

“嗯,我会给你打,你怎么要哭了似的,别哭啊,我就去看看我妈,又不是不回来,你,你怕我不回来了吗?”

“我怕呀,没有你的日子,很无聊。”

严浩翔对这人的话无语了,跟他挥挥手,转身进去找舅舅,不理身后那人。

他心想,什么怕无聊,明明是,明明是想他。

贺峻霖的眼睛那么好看,大小心事写在眼里,都被严浩翔记在心里,记得拿不掉不愿忘。

梨花落了满园,贺峻霖闻到梨花香,手指在梨花瓣下轻拢打转,自从严浩翔跟叶叔走后,贺峻霖除了上下课,偶尔会一个人坐在画室,将那些年叶叔嘴里还有些欠缺的画描摹得旧去新又来,他不认为自己有些过分,想念严浩翔,想得出神,铅笔的灰和素描纸的白勾出少年模样,贺峻霖给自己新作还未想好名字,要是叶叔回来,就让叶叔给这幅画起个最美好的名字。贺峻霖看着面前灰白少年,心想到,他,值得美好的称谓。

从画室回来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平时爸妈这个时候都该在家,今天空荡荡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

贺峻霖接到医院电话,骑着刚给他上高中准备好的新自行车,赶到医院的时候,爸妈和舅舅舅妈都在手术室门口等待。

手术室里面正被抢救的人是贺峻霖表妹,被拉石子的车撞到,到医院后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情况 不乐观。

十五岁的贺峻霖生平第一次在手术室门口,爸爸妈妈一言不发,一整楼层安静地把所有人的呼吸声放大十倍,除了舅妈哭泣声慢慢变成抽泣声,在快撑不住的刹那,手术灯灭,白大褂医生摘下口罩,跟他们说,救回来了,只是人会处于昏迷状态,俗称植物人。

贺峻霖听到结果,看到舅舅舅妈眼泪刷的没忍住,还是接受不了表妹成了植物人。

小女孩是不是再也不会长大,贺峻霖想。

人都会长大,植物也会成长,为什么小姑娘不会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还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叶叔他们回来的时候恰巧就在车站看到贺峻霖,严浩翔看到贺峻霖第一眼,只发觉这个人瘦了。本来就不胖,这一瘦那点点肉也掉得差不多。

贺峻霖他爸出差,他妈跟贺峻霖来送人。

两个少年一个比一个高半个头,叶叔和贺峻霖他妈走在后面,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

严浩翔忍住自己要问的问题,他在等,等面前这个快瘦脱相的人先开口。

一群年轻人骑过摩托车,发出轰轰烈烈的摩托机车声音,贺峻霖的声音被隐没在路过的机车声里。

高中和初中在相反方向,他们一南一北跨着步子,走到属于自己的未来去。

谁的未来没有迷茫,谁都有。未来是个抽象派,难以琢磨。这个世界偏偏只有一个严浩翔走到一个贺峻霖的未来,占了最重要的位置。

严浩翔的二十八岁第一天,早早起来做好早餐,等贺峻霖醒来一起吃。下午他们回老家看叶叔。

公墓碑一个摞一个,埋葬世人的过去,停止世人的未来。或许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公墓下生生不息的灵魂过着另一番生活,那是他们新的开始。

叶叔也在这里快十年了。

他们很少在外面牵手,这一次零星路人的眼光也阻挡不了把彼此手抓牢,叶叔曾经跟他们两个讲,不管叶叔去了哪里,只要你们来叶叔这里,必须一起手拉手来,爱人哪有不牵手的。

照片上的叶叔,笑得像孩子。

贺峻霖蹲下去把花放到墓前,擦了擦沾了灰尘的照片,严浩翔跟着蹲下来。

“叶叔,我和严浩翔来看你了,好久不见啊,我们已经二十八岁了,还记得你是在我俩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离开的,一晃十年眨眼而过,我们都长大了,也走得更远一些,去了很多很多地方,前几天还去过温哥华,在那里见到一只小鹿,特别可爱,对了叶叔,我又收养了一只黑猫,叫黑妞儿,每天几乎不着家,也不知道去干嘛,一般晚上才回来,我的画进步了,你要是看了肯定会大吃一惊,这里风大,你睡觉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

叶叔离开后对严浩翔妈妈打击很大,贺峻霖不说了,眼睛有些湿润,严浩翔才开口“舅舅,妈妈很想你,她说你是让她骄傲的弟弟,我们会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有时间就来看你,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下次见。”

离开公墓顺着沿路走到公路上,严浩翔车开得慢,方便贺峻霖拍照,附近的桃花园散发出的花香味飘到他们车里,贺峻霖深吸一口,心口的忧思消散不少。

回家的路有月光作伴,星星悄悄探出空明广袤的夜空,它们一闪一闪好温柔,清唱起舒服的歌谣,这一晚听过的人好梦成眠。

贺峻霖十八岁即将迎来人生第一道分水岭——高考。父母和叶叔把心弦拉得紧紧的,生怕错半步。贺峻霖看着长辈们一个又一个替他紧张,本来不紧张的自己心里也有了压力,生怕辜负所有人的期待。

他私下跟严浩翔谈过高考这件大事。

燕棠大学,他一定要去。

蝉鸣蛙叫花香鸟飞,芒种时节,考场的最后一道铃声响起,这个六月注定属于他们。贺峻霖拿着笔袋步子轻佻地走出来,微风不燥不急,人群里望向校门方向的严浩翔被贺峻霖表情逗笑,贺爸贺妈给了儿子一个终于放下心的拥抱,四个人边走边聊起旅行的话题。

旅行归来没多久,准大学生便收到寄来的录取通知书,贺峻霖以556高分被燕棠大学录取。

此时距离严浩翔考上燕棠大学还有一年,一年后他急匆匆来到贺家,敲打门栓,奔向最想分享喜悦的人面前,和他一同庆祝结出硕果的一刻。

进入大学之后,没有多么轻松的感觉,大学生不再为各科考试发愁,他们体验着由于成长而慢慢成熟,引发的心事。

贺峻霖和严浩翔离开家,读了大学之后,叶叔遭遇了恐吓信,对方信中扬言要弄死叶叔。叶叔去世后,贺峻霖才知道那个一直骚扰叶叔的男人,从未对叶叔有过愧疚,他拿恨意当挡箭牌,给自己的杀人找了各种借口。

这个世界上,人最怕的不是陌生人,而是亲密者。就像叶叔自己,爱太迟没关系,但爱错了人,一生都尽毁于那人的股掌中。

黄花落地,尘土四散的空中潮湿闷燥,严浩翔扶着妈妈,旁边站着妈妈的丈夫,也是严浩翔继父,男人手里怀抱着一岁多的妹妹,嘴巴和妈妈很像,她很乖,舅舅只抱过两次小家伙,一次刚出生,一次过满月。小姑娘长大后,不会记得舅舅,只有我跟贺峻霖,在心里给舅舅留了一个地方。

寒露来临时叶叔走了,他把自己留在了那个十月份就感到寒气袭人的秋天。热腾腾的饺子就要出锅,贺峻霖想,就差一天,叶叔便能吃到他亲手做的饺子,怎么不多等,等一下他呢。

日子淡过一天叠一天,晨昏交替一日复一日,这一场人生,马上奔二,有些该面对的事坦然面对,是一个成年人成熟与理智相交后做出的正确反应。

理智说,爱情要跟上时代的脚步。

成熟反驳,爱情必须遵从自我。

理智败了,成熟也没胜,躲在角落里的钟表滴答滴答,时间在偷笑人们的蠢话。

看过叶叔后,贺峻霖母亲的六十岁生日也近了,严浩翔还在北方城市出差,贺峻霖在电话里希望他能赶回来,二十八岁的爱人撒娇打滚,严浩翔一如既往被贺峻霖这番模样可爱到。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期而至,偏严浩翔热爱奔赴约定。贺峻霖开车出发去另一个区的父母家,不算路上等红绿灯的时间,路程也要半个小时。接到严浩翔下车站的电话,他先去接他,两人再一块去看父母。

你风尘仆仆回到我身边,为你弹尽一程风雪,再牵起温热的掌心,共赴万万座山海与脚下每一寸土地。

贺峻霖打了两个喷嚏,严浩翔调高了些车内温度,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慢慢闲聊。

都是些说了就忘的无聊话,被他俩聊得越发欢乐起来。严浩翔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贺峻霖约会,还没开始学车,他们一人骑一辆单车,绕着城市的各个街道小巷,骑了五个多小时,忘了电影开场时间,错过了电影最精彩的片段。

贺峻霖说,那些两个人曾经经历的一桩桩都是值得回忆的小美好。

包括当下这个情动的吻。

父母早已等候多时,立冬已过,屋子里的壁炉热腾腾,人们肉眼看不到,它正朝屋里每一个角落散发热气,一家人唱起生日歌,脚下那只叫阿白的萨摩呼呼入梦,再大的声音也打扰不了要冬眠的小动物。

妈妈喜极而泣,擦了擦眼泪说道:“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等到我七十岁了,还要这么过生日,一碗长寿面,一个爱人,一只阿白,一桌子热气蒸腾的饭菜,最重要的是,两个帅气优秀的儿子,妈妈很开心。”

贺爸楼了搂贺妈,看向两个孩子,心里也感慨万千。

严浩翔贺峻霖在桌子下面牵起彼此的手,十年前是小手牵小手,还未学会爱人的年纪,十年后少年稚嫩的手成青年成熟的手,手心纹路比以前偏深,增添了几分厚重阅历,半程人生路已过,他们从不懂爱的少年儿郎,蜕变为学着爱的大人模样。

等大雪大寒一过,立春雨水如约而来,四季年年,都要好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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