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和凯瑟琳,这相爱的两人,最后一同葬身湖底。祖终于解脱了。
凯瑟琳无疑开始就对占有所爱慕,早上七点的咖啡馆之约就是最好的证明,只不过,他们错过姻缘际会。虽然是从祖之口发出的邀约,但占还是被凯瑟琳释放的“信号”深深吸引。无论如何,失败的约会之后就是祖和凯瑟琳回国结婚的消息,这足以让占误解捕捉到的“信号”是错觉,从而放弃凯瑟琳。而凯瑟琳,在看似果决的行为表象下,却在内心隐藏着脆弱和虚矫——她无疑视爱情为强者的游戏:在她和祖的关系中,她是强者;在她和占的关系中,她难占上风。
最先表现出痛苦的是祖,他娶了凯瑟琳,却在他们的爱情关系中变成奴隶。祖的房子总是建在乡村田园,他那德国式的谦卑仁慈宽忍把他带向内心极度丰富的忧郁浪漫——正是这种内心让他恪守爱情奴隶的本分。他永远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因为一个甘为奴隶的奴隶,是离不开他所依附的主人,更不会去寻求打破这种奴隶关系的尝试。凯瑟琳公然出轨,祖无所适从。他太爱她了,以至于为了爱她,能和她在一起,他情愿她不爱他,甚至情愿和她以及她的情人生活在一起。祖甚至恳请占去追求凯瑟琳,他对此完全没有嫉妒。
凯瑟琳选择和祖结婚,按她自己的说法,“祖的慷慨、单纯、脆弱迷惑了我,赢得了我芳心”,“我希望用我的爽朗治愈他的脆弱”。实际上,只是祖更爱他,从而脆弱到需要她呵护。她相信的强者游戏的规则实际上需要强者有更大的勇气——强者之为强者的证明,而她从未了解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在占面前,在她深陷相爱之中的此刻,她一样脆弱不堪。
出轨也好,离婚也好,凯瑟琳在没有真的动情时,她可以自由洒脱的无所畏惧。一旦她爱上了占,恐惧便攫住了她的内心,而她还在佯装能够我行我素,能够果决放弃。一切世俗意义的道德从来不是束缚,他们三人的情感被悬置于真空中,在此,每个人必须面对自己。凯瑟琳的最后疯狂正是因为她面对自己时的撕裂——她不愿作为爱情中的弱者,却又无力承担起痛苦,那是作为强者的勇气。
占也是,他和凯瑟琳旗鼓相当。他们在游戏中相互试探,努力控制自己,他们说爱对方时总是深情投入的,他们说分手时也确实做好了分手的打算。他们相互嫉妒,他们制造让对方嫉妒的插曲,他们恐惧对方不爱自己,他们不能像占那样:毫无保留的爱对方,甘为奴隶。
祖和占,祖和凯瑟琳,他们都能相处的很好,这两对关系有稳定的人格基础。而占和凯瑟琳,他们不行,他们两人的关系必然有上天入地的波折,按祖的话说“可以瞬间从零度到一百度”,他们的性格中隐藏着双双毁灭的悲剧宿命。
凯瑟琳用左轮手枪指着占,她渴望他回到自己身边,但占已经厌倦这伤人的游戏。占从他们的关系中抽离,他和那个一直深爱自己又被自己多次伤害的女人结婚了。
占和凯瑟琳的关系经过几个月的零度冷却,凯瑟琳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他们开车兜风,在露天咖啡馆聊天,风暴前的平静让祖对最终的毁灭毫无预感。占没有任何挣扎,凯瑟琳面带微笑,浪漫爱情以悲剧告终。但是,那戏中人再也不会感觉到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