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躁郁症,是病,又不像病,不是病,却又还是病。甚至治疗方法,都说法不一。
分享孩子康复后,患病过程及本人陪护的经历。
再没有时间难过、焦虑、哭泣、害怕和幻想了,动用所有的熟人、朋友,我们找到了省内有名的心理咨询师,开始给孩子做心理治疗。
然而,我自己,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作为妈妈,我要怎么做,才是科学正确的呢?才能最好地帮助孩子呢?
孩子的咨询师说:“你什么都不用做。”
心理老师说:“你就按你原来的样子,做你自己就好。”
还有一个老专家说,“你要坚强,当一切都过去了,你再回头看,这段经历会是一笔财富。”
事情竟然是没有答案!我陷入了更大的焦虑痛苦和茫然无措之中……
孩子终日不出房门半步,哪怕起床了,也是长时间坐在桌前发呆。与往日相比,判若两人。
背着她,我偷偷地躲在房间流泪。而她爸爸,一个人住在外面,更是担忧至极。巨大的伤痛,压得我们通宵难以入睡。几日下来,全家人的精神几乎都要垮了。
后来,孩子说,她感觉自己那几日,像是挣扎在濒溺的水中,眼看着够到了船边,汹涌的浪头劈头盖脸,又把她冲走了,一次,又一次。
而她的爸妈,就在这条船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命令自己。
仓皇中,我想到了一个最笨的方法。
既然是心理方面的疾病,那我就从这方面入手。“心病还得心药治。”我告诉自己。
我就是孩子的医生!
从那天开始,我把自己想像成她,想像自己在难过、悲伤、沮丧、激动、愤怒、甚至失控的时候,希望身边的人做什么。
这样一想,答案也就出来了一大半。
孩子生这种病,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大人的过错,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
“不管花多少钱、多少时间和精力,我们一定要把她治好。”我跟她的咨询师说。
在家观察了两周后,咨询师建议我们去住院。
(三)
“检查行李。”
一个护士在门口拦住了我们。
我们带的,大大小小的物品,全部被打开,一件一件地进行检查。玻璃制品、尖锐物品,衣服上的绳子,凡是认为有危险的东西,全部被拦截了下来。
我们住的是封闭病房。新来的孩子,大部分情况下,都必须先进这种病房,彻底隔离七天或者更久。除了咨询和治疗,不允许出病房半步。
隔壁床的孩子,已经在里面住了半个月了。一天中,有无数次,她妈妈都要到门口去站站。
门上,有一小块透明玻璃,可以看到走道上的人。她妈妈每次看完回来,就忍不住要鼓励女儿:“**,加油,听话,争取换到对面病房去。”
头两天,我还不能理解这种行为。我一个人在家里陪着她,这么大的孩子了,又不能分分钟守在旁边、“监视”她。在家的那些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提心吊胆,精神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在这里,她至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