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巧合—Part2 公司副总

我平时最喜欢的事就是睡觉。我经常说,一年365天,我可以睡出400天的量,甚至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有一种病症叫嗜睡症。出于好奇,我还去做过相关的检查。结果证明,我没有嗜睡症,我是属于纯懒。

要说除了睡觉,我是否还有别的爱好,不知道坐在街上看人算不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特别的喜欢找一个喝东西的地方,坐下来看着人来人往,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我可以看一天。

北京著名的时尚街头三里屯。这里实在是太精彩了,而精彩的不是三里屯夜里的酒吧,绝对是白天,尤其是下午。这里汇聚大量的年轻人,有个性的人,不同颜色头发的人。

这里有不同年龄阶段的摄影爱好者。其实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这里拿着专业相机的人在拍什么。我经常看到他们会拦下一个人为其拍照。以至于有一阵子我竟然和朋友或同事发起竞猜,比如我们看到一个人,大家就开始猜测他会不会被拦下拍个照,输了的买单。可能运气眷顾着我,我在这一项竞猜游戏中,胜率出奇的高。即便如此,我也并没有找出什么规律。其实我可以去问问的,有好几个摄影师,我都认识了,准确的来说,我常年能看到他们。

在这里你还可以经常看见同一个人,每天在出现在这里。三里屯这个地方,从来不缺少时尚。而我记住的一些人起初是他的穿着吸引到了我的目光。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会穿着同样的衣服出现在这里。这样的人有很多,可能是与我一样,在附近上班,下午出来找个咖啡厅放松放松。不过我一直好奇的是,出于什么原因可以做到连续一个月不换衣服,尤其是夏天。

我这人没有洁癖,也不爱干净。即便如此我也没办法做到穿同一件衣服出现在公司一个礼拜,更别说一个月了。我的时尚品味对比三里屯这些弄潮儿那实在是太普通了,可架不住我衣服多。我的衣服百分之八十都来自于楚晗的女朋友胡钰。在北京我和楚晗租住在同一个公寓里。自从三年前胡钰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搬进来以后,我就没有再操心过生活必需品等一系列问题。在衣服这个问题上,我也有过苦恼,胡钰似乎把我与楚晗当做了双胞胎,买东西买双份。导致有一阶段,我每天早上要看楚晗穿什么出门,我再出门。几年下来,他们习惯了,我也跟着习惯了。

三里屯是我在北京最熟悉、最喜欢的几个地方之一,同时也是我最痛恨的地方之一。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在早晚高峰期到这里体验一下什么叫堵车。

不要以为我要么宅在家里睡大觉,要么坐在马路边呆呆的看着人流,就以为我朋友少。我宅在家里闷头睡大觉的时候,他们可能在客厅里煮着火锅。我在路边坐着,他们可能在我旁边刷着手机。我似乎是一个离不开朋友的人,除了睡觉,我身边一定要经常出现我熟悉的人,否则我会打电话打到他们手机没电。好在他们愿意惯着我,最后貌似建立了一个除我以外的群聊,以便于制定陪我的"值班"表。

我这个文艺青年也是被他们叫出来的,不过是为了用来讽刺我的。但这个称号不知道何时传到了我老板的耳朵里。于是我被老板拉着陪他出入各大剧场,听各种音乐剧。我也听不懂,还爱困,但即便这样我还是生生的演了两年的时间。可能是习惯了,我似乎也有一点喜欢了。到底是喜欢出入这种场合,还是真的喜欢上这音乐剧,我自己也是问号。由于我这两年演的非常的敬业,我也得到了好处,摇身一变成了公司的二当家。

起初刚被挖来这家公司,只是我想换个工作环境,积累更多不同的资源,并且老板给出了一个我没办法拒绝的薪资,爱财的我立刻上岗开始工作。这也不是第一次跳槽,我做过金融,销售,传媒等好多个行业。这次是广告公司,在我看来虽然行业变了,其实本质上没有区别,工作的内容永远只有一样,见客户,见各种各样的客户。每个行业对这个职位叫法都不一样,在这里叫客户经理。

成绩方面,我表现的就一般般,也不太在乎,我的原则就是不争第一,但一定也不做倒数第一。凭着这一原则,几年下来我竟是公司最好的客户经理,原因很简单,稳定,持续的稳定。在持续的保持了几年的稳定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没工作可做了。一是有了稳定的团队,基本不需要我冲锋在第一线,二是这半年来,我开始从自己见客户变成陪着老板见客户。

第一次陪老板出去见客户,以为他需要一个打下手的,我对公司业务比较熟悉所以带上我。可慢慢发现每次老板要见一些重要的客户都会叫上我,老板这个层次与客户面谈,可跟我自己去见客户不一样。每次听他们聊了一下午,一句正题都没聊,他们聊的话题,我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无聊的坐着,还不能肆意地玩手机。

一天老板打电话到我办公室,电话的内容还是陪他去见一个老总。我挂掉电话后想了想还是来到老板办公室,决定认真的问一次老板,为什么突然要我陪着他去见这些我够不着的、所谓的老总们。以前这种事都是总裁秘书的事情,公司也还有其他的老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啊。

"老大,最近为什么突然叫我跟你去见这些老总?我当时决定来公司的时候跟您说过,三种酒我不喝,不陪客户喝酒,不陪陌生人喝酒,不陪陌生客户在KTV、夜店喝酒。并且说实话老大,你们老板之间的聊天话题我也实在是参与不了,我能力有限啊。"

看老板听我说这么一大堆,没啥反应,我就接着说:

"老大,我不是跟您说过,我不想在公司树敌。再这样下去,其他的客户经理该有意见了。"

老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了看我。

"原因你已经说了。"老板这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也没听明白,什么原因?我已经说了?我疑惑的看着老板。

"因为你有原则,第一次见你,你说的有三种酒不喝,我就对你有非常好的印象了。我白手起家,创立这家公司,从没想过这家公司能够发展成多大。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有的赚,不赔钱,一辈子不为钱发愁就可以。所以公司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你有能力,成绩稳定,最重要的是你有原则,同时你的小聪明中又有着一丝大智慧,未来如果你可以替我接洽这些老总,我是最放心的。"

那天之后的聊天,我一直坐在那听着,没再多说什么其他的,因为我没明白,或者说没全听明白,所以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理性告诉我别再多问什么,多说什么。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接到了任命通知书。正式变成了公司的"林副总",我不清楚这个副总真正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少,因为我们公司是很小的公司。可即便再小,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公司副总,工资待遇远不是我之前客户经理的职位可相比的。

这一拳下来确实有点给我打蒙了,到现在我仍有一丝丝的不安。我不知道我升职的原因是什么,是两年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坚持地陪老板去看音乐剧吗?还是上次在老板办公室,老板夸我的那一通。但他夸的内容我并不懂啊。到底是什么原因?

成了公司二当家的日子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偶尔陪着老板见一些老总,并当众被介绍这是我公司的林副总,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其他大部分时间我都留守在公司,帮老板镇场子。要么处理一些零碎的事,要么就是看送到办公室的各种各样的文件并签字。职位高升了,但总给我感觉成了公司可有可无的人。我也慢慢的适应了当下的节奏,至于是好是坏,且走且看。至少目前来看,生活变得更让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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