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追溯到1992年的4月份。我刚从北京《中华医学护理学会》学习回来没几天,我的表哥,也就是我舅舅的孩子就给我说媒来了,说是这个男孩和他是小学同学,性格很好,又是一名正式老师,抽时间去见个面,看看能不能王八看绿豆——对上眼。
可不是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结婚的年龄就该被娘家扫地出门了,因为父母从来都认为养女没有多大用处,何况我弟弟比我小四岁都先于我前举办了婚礼,我若再不行动,指定被认为是身体有毛病了。于是迫于种种压力,我接受了表哥的好意,在我姐家跟这个男孩见了第一面。
说实话,第一次见面真的没一点感觉,说的更确切一点是根本就没有看上他,可后来为啥就违心地嫁了呢?是这两个原因促成的。第一、生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我从小就特别自卑,当时和我同住一个宿舍的一位女同事说了这样一句话:“找上哇,你还想找个啥样的呢”?是啊,想找个啥样的呢?又能找个啥样的呢?条件好的男孩能看上我吗?第二、我爹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即使我考了所中专他也认为人家考的是大专,比我高一个级别,性格又好,有啥可挑的呢?我娘和这个男孩是一个村的,明知道这个男孩的家庭特别穷,也没反对这门亲事,只要给她多要点彩礼就行,于是我觉得就这么着吧,一切听天由命吧!于是在同年12月25日和人家举办了婚礼。(其中的一些经过我会在以后的回忆中详细地写出来,有兴趣的读者敬请期待!)
婚后的第九天,我们返回了各自的工作单位,继续住进集体宿舍,过着和婚前一样的平淡生活,没有思念、没有牵挂、没有欲望、没有激情,除了拥有了一个结婚证,其余的几乎啥都没变。
半年的时间就这样不温不火、不咸不淡地过着,感觉就像炒菜忘了放盐——寡而无味。人本平常、也无追求,更无奢望、故无激情,后来迫于同事们的好奇,才觉察到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就在我工作的单位附近租了两间小南房,房租每月30元,也算是正式向大伙证明我已告别了单身贵族。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我俩住在一起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差点双双见了马克思,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唉,,不忆则已,一忆皆是泪,事情的经过还得从房东的那个特殊灶台说起。
房东两口子都是朔县人,要不说人们普遍反映不想跟朔县人打交道哦!关键是朔县人跟普通人不一样, 普通人家的灶台,在通向炕与烟囱的那个地方是连通的,可是房东的灶台结构却比较另类,属于两用的,意思就是在灶火嗓子眼的那个地方有个专用泥个蛋,就像一个开关控制着炕的温度,倘若炕被烧的有点烫,就用那个泥个蛋堵住进炕的那个烟火道,这样灶里的烟火只能从烟囱的那个通道冒出去。我哪有那复杂的头脑哦,日日做饭也不懂的那些特殊结构和特殊原理,以至于差点把命丢在那间出租屋。
话说出事的那一天晚上,正在睡梦中的我突然被“啪”的一声巨响给吓醒了,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时,才发现我老公撞开房门面朝下在地上爬着,这可把我吓得够呛,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得病了,我赶忙跳到地上去扶他起来,让他先坐在沙发上,并一个劲地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抽风呢?当时他有气无力地说:“没事的,就是有点头晕、恶心、想吐、想拉,也许是中午在大姐家吃了点猪头肉吃坏了肚子”也许、可能、大概、不一定吧,反正肯定是事出有因的。我把他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他感觉好点了以后,我俩就又上炕睡去了。躺下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老公又难受得厉害了,他想出去解个大手,可是又怕拴在厕所跟前的那条大狗咬上一口,于是他让我给开一下灯,想去外屋解决一下,这个时候的我明明知道开关就在离我最近的那个固定位置,可就是满炕绕圈爬来爬去找不到按钮,倒是说出了一句救命的话:啊呀,咱们是不是一氧化碳中毒了?说完以后就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了,发现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个裤头坐在外屋的地板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换气扇呼呼地转着,我的双耳嗡嗡地响着,我的脑袋疼痛欲裂,房东两口子也从上房下来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一氧化碳中毒了,而且已经处于小便失禁的状态了。清醒以后我穿好了衣服,耳朵依旧嗡嗡地响着,我和老公坐到了院子里,一直坚持到早晨五点钟才慢慢地步行去了医院,完后打了点滴,做了高压氧舱。
后来再回顾整个事件的时候,我老公跟我说,当时他因为动弹不得,本想让我去开一下窗户,见我没有一点反应,以为我懒得厉害,就狠狠从我大腿上扭了一把,但我居然没反应,于是他自己下了地,打开外屋的换气扇,感觉一下子好多了,才确信就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在返回里屋让我也出来透透气时,才发现我一个劲地翻白眼,已经不省人事了,就急忙把我抱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唉,,,命这个东西啊,真是个奇妙的玩意,说大真的很大,几经大难都不死,只会给人赚经历,都说命大福大造化大,那福在哪里藏着呢?是在等待造化吗?我觉得有狗屁的造化呢,倒是那个特别的灶台差点把我造没。
每每想起这些伤心的往事,我都会觉得我命运多舛,但是老天爷总会保佑我逢凶化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