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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中国西南山区一个叫“云顶”的小村庄。
小梅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布娃娃。娃娃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只眼睛还掉了,像极了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小梅心软了:“跟我回家吧,我会给你新衣服,给你梳头,让你重新变得漂漂亮亮的。”
她给这布娃娃起了个名字——小云,像天上的云朵一样柔软。
谁也没想到,这一捡,就是一辈子的牵绊。
小梅给小云缝了件新裙子,用彩纸给她做了顶小帽子。小梅去上学,小云就乖乖地坐在她的小书包里;小梅去地里帮爸妈干活,小云就躺在她怀里,被风吹得轻轻摇晃。村里人都笑,说这丫头把个破娃娃当成了“亲妹妹”,疯得很!
日子一晃几年,简单又快乐。直到某天,小梅发现,自己的“妹妹”身边多了个“小哥哥”!
那是一个同样破旧的男娃娃,穿着蓝色的工装裤,戴着小黄帽,憨憨地站在小云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支用树枝削的“小铅笔”,笨拙地想给小云“画像”。
“妹妹有伴儿了!”小梅乐得直拍手,给这“准小舅子”也起了名——小山。
怕俩“孩子”挤,小梅又找了个更大的盒子,乐呵呵地看着它们依偎在一起。
甜蜜日子没过几天,小梅要上初中了,要去镇上住校。
走的那天,小山不见了!小云“瘫”在盒子里,一动不动。小梅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把小云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地说:“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小山也会等我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梅在镇上住校,每个月回一次家。每次回来,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云和小山。她会给小云梳头,给小山擦掉身上的灰尘。小梅发现,小山好像“长大了”一点,他不再只是站着,有时会“歪歪扭扭”地倒在盒子里,仿佛在“睡觉”。
小梅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每次打电话,她都会问:“小云和小山还好吗?”妈妈总是笑着说:“好着呢,小云每天都等着你,小山也一直陪着她。”
小梅在高中的日子很苦,学习压力大,想家。有好几次,她都想放弃,但只要一想到家里那个装着小云和小山的盒子,她就会咬咬牙,坚持下来。
小梅考上了大学,离家更远了。大学四年,她很少回家,但每年生日,她都会给小云和小山寄去一张明信片,告诉她们自己的近况,也告诉她们不要“孤单”。
大学毕业,小梅留在了城市工作。她有了自己的小公寓,把那个装着小云和小山的盒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工作很忙,压力很大,但她每次看到小云和小山,心里就踏实很多。
时间到了2018年,小梅已经工作了三年。她像过去的很多年一样,在生日那天,给小云和小山寄出了明信片。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来了,雪花飘落……她却突然发现,那个装着小云和小山的盒子,好像变得空荡荡的。
她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小云,也没有小山!只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姐姐,我们去找你了。”
小梅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妈妈前几天打电话说,村里来了个收废品的,看上了那个盒子,想买走。妈妈没经她同意,就把盒子卖掉了!
小梅急疯了!她翻遍了城市的每一个废品站,问遍了每一个收废品的人。她甚至在网上发帖,描述小云和小山的样子,承诺高价回收。
奇迹似乎没有发生。几个月过去了,小云和小山音讯全无。小梅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开始接受现实,也许,她永远也见不到这两个“亲人”了。
她把那张纸条放在胸口,哭了很久。她觉得对不起小云和小山,是她没有保护好它们。
然而,就在小梅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一个小男孩拿着,出现在了她的公司楼下!是那个戴着小黄帽的小山!而他旁边,是小云,虽然衣服更破了,头发更乱了,但依然是她熟悉的样子!
小梅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冲下了楼!她几乎是扑向了小山和小云!她把两个娃娃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
小男孩怯生生地说,他是在一个废品站捡到的,他看到小山帽子上有个“S”字,像他爸爸的名字,就带回来了。
那一刻,小梅的同事们都被感动了!多少人眼眶湿润,多少人默默递上了纸巾!
没人知道这几个月,小云和小山经历了什么。也许它们被扔在冰冷的垃圾堆里,也许它们被不懂它们意义的人随意丢弃。但它们最终,还是回到了小梅身边!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小山和小云,用它们的“消失”和“归来”,诠释了什么叫“心有所念,必有回响”!
它们经历的岂止是城市的喧嚣和废品的冰冷?那是被遗忘的恐惧,是流离失所的孤单,是对“姐姐”深深的思念!
想想我们人类呢?有时一次争吵、一次误解、一次搬家、一次新的开始,就轻易让曾经最亲密的人消失在生命里。两个破旧的娃娃尚能为爱穿越城市的茫茫人海,我们口中的“变故”和“错过”,在刻骨铭心的牵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这份超越时间、空间和命运捉弄的相守与重逢,本身就是对亲情最温暖、最纯粹的礼赞。
真正的爱,是明知世事无常,依然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