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经历了一场大暴雨,迅速地切换到暴晒模式,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火辣辣的太阳直接倾斜下来,烤得人皮肤发烫。
我下班回家,看见电梯间转角处地面上拖了长长的一抹血迹,有点恶心,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区物业管理一直不严格,因为老年业主居多为了方便快递送到家门口,门禁系统形同虚设,我因此一直缺乏安全感。
家门口站着一个形色诡异的老太太,干枯瘦小,披散着满头白发,还没走近她身边我就闻见一股恶臭,熏得我直想逃走。
老太太直接问起母亲:“朱XX原来住在这里,怎么现在没有人了?”
她一开口,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原来是她!
这个老太是母亲的同事,母亲退休后和她一家交好了很多年,因为我们家境好些,母亲一向宽厚大方,经常会给予她家物质上的资助。她比母亲年纪小了20岁,却总是拿上位者的口吻和母亲说话、训斥,因此我们一家都讨厌她。
那时我家经常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有时候是莫名其妙的蛋糕送到门口让我们交钱,每次都是写着母亲的名字。
杨先生和我与老人家住在一起,为了表示尊重,除了交钱和干活儿,从来不拿主意,老人说啥就是啥。
因此当我介入的时候,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家里经常接到辱骂骚扰电话、蛋糕也发展到隔几天就收到一个,父母和蛋糕店吵了很多次,不胜其烦。
当时我母亲的情绪状态很不稳定,我便征求了父亲的意见,接手处理这件事。
首先我申请了来电显示,半夜电话再打过来我就报警了;第二步我接到辱骂电话时很强硬地回复,告诉对方再继续伤害我父母后果会很严重。
接下来当蛋糕送到我家里时,我锁定了频次较高的几家店铺,主动和店长沟通,说明情况,拜托再发现送到我家地址的订单务必帮我把订蛋糕的坏人扣下。
因为坏人藏在暗处,我家在明处,这个过程极其漫长和痛苦,经过了近一年的努力,终于有一天蛋糕店的店长给我打电话,说那个人又去订蛋糕了,她正在设法拖住,让我快来!
我当时紧张得手脚都在发抖,一面报警一面赶紧赶过去,当看到那个人竟然是母亲的老同事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直到警察来把她母女俩人带走了,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要知道这个老太太几乎每天都到家里来找母亲,母亲为了方便她登门甚至不锁防盗门,她走的时候母亲总是给她带些香菇木耳馒头烙饼,从来不空手走。
我简直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恶意,当我紧锣密鼓编织着保护家族的防护网时,那个恶人正每天登堂入室找母亲玩儿,她一面享受母亲给予她的善意、一面肆意地伤害母亲,好多次半夜我被吵醒,都听见母亲带着哭腔对电话里质问:“你是谁啊,我怎么得罪你了!”
就是这个垃圾人,后来听说被判刑了,时隔多年居然还来找母亲,在我家门口抹血迹,这不知道又是什么诅咒?
我匆匆地对付了几句,就赶紧回家关上了门。一门之隔,我的家依然安详美好,皮皮照例安静地蹲在宝座上等我,我紧紧抱着她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回想那个垃圾人那平静的话语,我仍然不寒而栗:“我姓张”、“原来你是磊富啊”......
呜呜~坏人变老了,仍然很可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