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找(散文)

        初春的风带着春天的气息,朋友的脸带着喜悦的颜色。周末的清晨,我和朋友相约去看春天。

        缘于莫名的忧伤,我们计划去寻一坐寺庙,听一听暮鼓晨钟,听一听平静地诵读。车出市区,一路都是婉转的歌曲。乡间道路上,繁忙的氛围尚不浓厚,人们按照各自的方式出行,去往各自不同的地方,去办各自不同的事情。乡间的人和城里的人,衣着打扮或有不同,吃的喝的却是大致差不多的,皮囊包裹的内心,想法也相差无几。由城市而至乡村,经过人们聚居的集市,然后再到乡村,乡村才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因为不熟悉道路,误入一处村居。回头走,竟又误入一处桃花源中。干涸的池塘茅草耸立,春风吹起败落的枯叶。乌黑的塘泥滋润了塘埂上的樱桃树,樱桃花开成白茫茫的一片,绿叶掩映在生机勃勃的白花之中,令人从樱桃树的枝头找到了春天。鸡犬之声相闻,却不见有人的动静。

        再往前走,是一片菜花,金黄色映入眼帘,与别处裸露的土地相映衬,让人觉得菜花仿佛是急性子的。之前看大片的菜花,有农民在忙碌其间,有感而成《你的风景,其实是我的痛不欲生》,此时不必说明,免得影响朋友的心境。远处的水塘一片宁静,连着逐渐走高的茶山,直至连着我们眼中的风景线。

        几处转弯,几处竹林,竹林深处,索索风声。田地之中几杆翠竹,随意写出一幅小景。天地的大风景是不弃小风景的,离开小风景,天地就成了单色调。与竹的绿不同,前面的低洼处,竟有成片干枯的芦苇。夏季的青纱帐此时只剩下一片枯黄,村民说,到了夏季,青乎乎的,可好看呢。

        经过路边丢弃的旧船,再往前走就到了湖边。窗里的人在忙碌着,大概是准备做当日的午饭,打听这里是不是什么寺的,对曰“正是”,明明白白的村庄,清清楚楚的炊烟,说好的寺庙呢?回想起先前见过的一袭僧袍满嘴金银的和尚,想着即使高至半空的情怀和信仰,最终还是摆脱不了一日三餐柴米油盐,寻找寺庙最终寻找到的还是菜饭飘香的厨房,心里也没啥纠结的了。

        世上的风景有无数,人们常说,所谓旅游,无非是从自己生活腻了的地方到别人生活腻了的地方,看风景其实看的是心境,只要心中有风景,何处不是桃花源。人生的兜兜转转,心绪的高峰低谷,事业的起起落落,道路无尽头,风光无尽处。朋友常说,格局不能太小,不能总是围着石榴裙想着油锅台,还真是很有道理的。

        心中有风景,脚下有道路。诗和远方让人生充满理想的光芒,而爱和物质又让人们生活得真实和踏实。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不要企图去制造纯粹的精神世界,也不要用人性的底线去营造虚幻的构想和无端的伤害。当春天过去的时候,所有的春花都会落下。

        如果你寻找,就不会落空。

                          记于2022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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