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个段子,说要想让一个微信群热闹起来,就聊聊……吧。这其中包含聊聊中医。
中医,在中国已经流传几千年了,这是事实;中医,有自身成系列的知识理论体系,这也是事实;中医,有说偏方气死名医,也许也是事实;中医,有人说它是伪科学,这更是事实。
英雄留步,别生气……
说它是伪科学,其实并非简单贬损。“科学”只是一个专有名词,指的是一切“可实验重复的”人类知识体系,也仅仅如此了。科学知识在人类总的知识体系中只占有一个不大的比例,尽管它对改善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及改善我们的生活方式起了巨大作用。但说一个知识体系“不科学”或“伪科学”也未必颜面尽失,因为人类知识体系中,有太多“不可实验重复”的知识和理论,也是对人类社会的进步有过重要作用。比如社会、经济学的很多理论,比如宗教理论,比如哲学,比如……中医理论。
回到中医。这是一个诊断和治疗人体疾病的知识体系,它承载着中国古代人民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和理论知识,是在古代朴素的哲学思想和自发的辨证法指导下,通过长期医疗实践逐步形成并发展成的医学理论体系。中医形成过程及其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对人体的组织结构并无准确了解,故而以“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将人体看成是气、形、神的统一体,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一的方法,探求病因、病性、病位、分析疾病成因以及通过想象中人体内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津液的变化、判断邪正消长,进而得出病名,归纳出证型,以辨证论治原则,制定“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治法,使用中药、针灸、推拿、按摩、拔罐、气功、食疗等多种治疗手段,使人体解除疾病,达到阴阳调和而康复。这也很“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但它与现代医学有着本质的不同。
我们说现代医学是一门科学,就在于它使用一套完全不同的哲学指导思想,去指导人们在于疾病斗争中积累经验和形成对疾病的认识以及治疗的知识体系。这就是以还原主义哲学为指导,将复杂的人体系统还原成相对简单和独立的人体组织结构,以及疾病形成的最直接的原因。比如人体的组织结构,有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皮肤系统、骨骼系统......等等,无论是白人、黑人、棕色人、黄种人,也无论是婴幼儿、青少年、老年人都是一样,也无论你是不是医生都能判断和认识,其发育过程、作用机理、衰老以及损伤,一切皆可验证,而本质不同中医的“五脏六腑”,有时是这样有时又是那样,全凭医者判断。又比如肺部疾病,病毒型肺炎、细菌性肺炎、肺鳞皮细胞癌、肺小细胞癌,机理清晰,各地都可用相同方法验证而得出一致结果,处置方案的原理也基本一致,反观中医,只是“气阻”、“气淤”、“寒湿”、“风湿”一堆解释,各自判断不一,无法验证,处置也天差地别。(此绝非否定中医的疗效,疗效是谁用谁知道。但我不知道。)
哲学指导思想的不同,形成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自然不可能一样。大陆上有“中西医结合”医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系,据说是借用了现代医学的人体知识和检验方法,我是完全不懂。
那么,再看疗效。毕竟医疗,最终是使得病人康复、或者缓解,以及患者的心安。乔布斯的离世,有太多人惋惜唏嘘,说“若不是.....就好了 ”大有人在。显然,有很多人也有证据可以证明,乔布斯“若不是.....”一定会缓解、或康复,生命的延长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大家都容易忽视了“安心”。乔布斯自己是否安心,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乔布斯一定认识到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有个终结的,他是选择了他自己认为最好的路径,这里应该可以判断,他是“心安”的。我相信,换一条路径,也许真的可以适度延长乔布斯的寿命,但是他“心安”吗?
所以,中医有其存在以及继续存在的理由,毕竟最“科学”的现代医学,对很多疾病也只能做到“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而这点中医也同样能做到,要有文化自信,管它是不是“科学”呢。(^_^)
现代医学,以其独特的科学方法,解决了到目前为止人类可以解决的各种疾病中的绝大部分,对人类健康的贡献居高至伟、无可替代。它源于欧洲的传统医学,故而俗称“西医”,但它绝非只是“西方的医学”,尽管它的绝大部分知识体系均来自“西方世界”。它是用其独特的哲学理念指导下的科学方法,吸收了整个人类的智慧而形成,比如我们自鸣得意的“青蒿素”。我的意思,中医药这个“宝库”里的所有有价值的知识、理论、方法,只要通过这种哲学的指导,变成“可实验重复”的知识,就会被吸纳到现代医学体系当中,成为这个知识体系当中的值得骄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