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场里人不多,在大年三十这天出发的人,应该是执着回家,但是时间或者金钱不够充裕的人。比如我,中午在家吃完年夜饭,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人们提着大小箱包,过年的喜气,和回家的焦虑在每一个归途的人心里和脸上。
飞机上人很少,上座率只有一半左右,可以每人占一排座位。孩子和我坐一起,书包自己也占一个作为,并且绑了安全带。看着很搞笑,也很像我们的一个同伴。
还好回家的是一家人,几个人相互陪伴着,在候机厅等候挨时间,在飞机上入睡,降落前看满地的烟花绽放,在等候出租车时,在寒风中相互依偎取暖。
在中转机场的时候,两个清洁工大妈坐在角落的座椅上,摆着两个塑料袋,塑料袋里包着煮熟的饺子、元宵和饭菜。看着样子饭菜和饺子还冒着热气,两个人各拿着一个保温杯,就着热水边聊天边吃着“年夜饭”。脸上也是洋溢着喜庆开心,虽然无法和家人一起度过春节,但是生活的幸福还是让人很满足的。
除了机场清洁工,一路上值守在自己岗位上的人很多,机场的地勤,飞机上的乘务员,还有提供服务的人,落地后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出租车司机。
总之一路上虽然有些波折,最后的结果是顺利回到家,见到爸妈,送来了祝福和关心。感觉自己什么也给不了他们,但回家的感觉除了感觉能孝敬爸妈,更是满足自己的淡淡的忧愁,曾经自己生活的地方,自己成长走出来的地方。
家里的一切感觉都在变,父母老了,侄女大了,胡同里的其他家已经都搬走了,曾经繁茂的草木在冬天的寒风中枯萎,核桃树、香椿树枝丫干干的在寒冷的空气中发抖,其他几家门口都有了枯草。附近的其他房子墙上都写上了大大的拆字,门口的柏油路多年不修,已经破败有些补丁和满路的狗屎垃圾。
附近的邻居都搬去了楼房,至少还有我家,温暖依旧。想起以前读书时每个寒冷的夜晚,门口为我亮起 的那盏灯,妈妈不睡一直等着我。
以前一起长大的朋友们,现在都已经为人父母,都有自己的生活,经历了社会沧桑,岁月的痕迹慢慢的爬上了每一个人的面颊,填上了几丝白发。虽然每年回家,却很少去见以前的朋友们,没有了共同的生活轨迹,没有了共同的话题,聊起来还是十多年前的陈芝麻谷子。所以再见已没有新意,往往想着不见还会有期待,见了反而为琐事所累,为不愿意再关心的事情、不愿意再关心的人所打扰。
回家容易,时间再回就没有办法了,永远无法倒回,就像今天,多年以后再想起改变今天还是没有方法。往往对一个地方、对一个人的怀念,无非是对那个时间的那个环境中的自己的想念,依然是无法自我的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