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日历,已经到了腊月21,如果不是单位春节前的探访慰问活动,我可能会忘记“年”就要到来。
现在的年味好像越来越淡,平日里丰富的物质让我们不再会去觉察小小的喜悦,对食物不再渴望,很难静下心来喜悦地品尝。
想到这里我的思绪又回到阿婆的厨房。阿婆的厨房好大,比我家还大,小时候总想把阿婆的厨房搬过来,那么我们一家就不用挤了。厨房里有2个大灶台,还有2个煤炉,有时还会临时支起一个炉子。春节前妈妈有时会让姐姐带我们先回老家,想起来当时的治安真是好,一个10多岁的女孩子带着2个妹妹,乘坐7-8小时的客车回老家,重点:我一定是蹭票的。旅程是辛苦的,又冷又饿,妈妈说不能在路上的饭店吃东西,中途休息不可以离开车子,怕我们会误了行程,毕竟我们都是孩子。
叔叔们总会到路口等我们,阿婆在家准备好吃的食物等着我们。每次到家,总是第一个冲进厨房,灶火烧得旺,厨房里氤氲着阿婆慈祥的笑,婶婶们热情的招呼把旅途的辛劳一扫而光。老家已经开始准备过年的食品了,蒸粄,煎丸(圆),炸“伞”,滤酒……
老家的叔叔们都住在一起,所以过年准备的食物更多,大家分工合作,磨米浆,搓丸子,整“伞”……每天都在不同的香气中醒来,炸丸子的六叔从油锅里捞出丸子,我哈着热气不知如何下嘴,呼呼变凉了,丸子也硬了,六叔笑眯眯地说,不好吃了吧,要重新蒸了才软呼。六婶在一旁添着柴火,看着我直乐。转回头,四婶正舀着米浆蒸粄,我总是不停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吃,大锅里码着整整齐齐的小碗,看着四婶熟练的往碗里倒米浆,像是将军在点兵。熟了,揭开锅盖甜丝丝的味道弥漫整个厨房,只见四婶把手沾了沾凉水,用竹签抠出粄儿递给我。烫烫的粄儿在我手里翻翻,阿婆从门上取下香梗帮我把粄儿插起来,这时,小兄弟姐们都闻迅跑来。阿婆就会说:慢滴来。阿公则会要求我们要坐端正才能吃,不能围着灶台,或跑出去吃。
炸“伞”一般都是叔叔们,婶婶们负责打下手,三叔最考究,会穿上旧军装上灶台,我们偷偷叫他“卫生佬”。油炸食品小朋友最喜欢,吃了还想吃,阿公说:油炸的“狗屎喇”也会香。做好的食物阿婆总会第一个送给阿公尝,如果是“伞”阿公就只尝一点点,然后说“热气,热气,赶紧开柚吃”。
年前的各种食物准备,大家围在一起准备的各种欢乐,这就是所谓的年味吧。
在年味里有着对家的眷恋,在食物里品尝出浓浓的亲情,对家人的思念,我在这里表达以往未曾大肆表露出的爱。
今年,叔叔婶婶们,你们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