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生活总是会笑着看别人流泪。--------题记
第八章 尘埃
看到言恩澈的短信,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能理解他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女人为什么表现出那么深的执念,对于自己的外貌我还是能客观评价的,绝对没有达到让理性的人一见钟情的地步,至于内涵,更不用说,一次见面能挖掘到对方什么内在美。就是因为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来由,所以更糟糕,让我自己感觉像是一只站在悬崖边上的羊羔,一不小心,一阵狂风可能就能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晚上从公司回到家的时候,梁寒已经提前一步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听到开门声,还探出脑袋瞧了瞧,兴奋地对着我道:“你回来啦!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泡椒鱼,有没有很开心?!”
我对着他撸了撸脸,笑着打趣道:“嗯!开心。梁寒,你这么贤惠,可以嫁了。”
以前一进家门都是空荡荡的,晚上一直都是一个人开着电脑赶图或者开着电视听声音玩手机,而现在一进门,能有一个熟悉的人对着你说“你回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飞得很高的鸟儿终于有了停歇的落脚点,将家里的灯永远为你开着,让你知道有个人在家里默默地等着你,这样想着,仿佛自己一天的疲惫和无奈都消失了。
换好了鞋,我蹦达着跑到厨房,倚着门笑盈盈地看着正认真做饭的梁寒,因为厨房比较小,热腾腾的空气将梁寒的额头渗出了浅浅的汗水,他抿着嘴唇,看着锅里被滚了的水翻腾着的鱼。我见了,连忙去拿了毛巾过来走到他身旁为他把额头擦了擦,梁寒歪过头,帅气地对我一挑眼角说道:“不够,我要实质性的奖励。”说着便要凑过头来。我脸红着使坏地用手里的毛巾戳了戳他的脸道,“越来越没正经。”
梁寒也不恼,一边拿盘子将鱼弄出锅一边回话道:“对你才不用正经,我要早不正经,说不定我们都当爹妈了!”说罢还轻轻地笑了两声。
我跟在他后面把其他的菜端出去放桌上,挑衅地昂着头对他说道:“嘁,你当爹和我当妈有关系吗?!”
梁寒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手一擦,过来抬手捏着我的下巴,嘴一勾斜着眼道:“林暖,再给你次机会,说,有没有关系?!”
对他的恼怒却有一种莫名的得意,我也学他一挑眉慢条斯理地回道,“有啊,我是你孩子的姨,你是我孩子的叔!”
“林暖!看我怎么治你!”梁寒愣一愣,忽然坏笑着将我一抱,放到了桌上的一边语气暧昧地继续说到:“我现在就可以让我们的孩子有关系……你要不要试试。”说着,还将我的两只腿张开环住他的身体。
我的天!看着我们的位置,我在心里呛到:“好羞耻的姿势!”随后,便难堪地低下头,脸发烫地在心中找着说辞。
“看着我。”梁寒带着胁迫的声音说到。我顿了顿,见没反应,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强撑着对他说到:“……那,那个窗帘没拉……梁寒……”说完我咬着嘴唇望着他的眼睛。
梁寒听了更加有意味的一笑,凑近说到:“窗帘没拉……林暖,这样你不觉得……更刺激吗?”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瞬间乱成了麻,奈何身体却被他牵制住,而他若有若无的呼吸也打在我的脸上,害臊地撑不下去了,我闭着眼手舞足蹈地乱叫到,“啊啊啊!!!有关系有关系。”然后故意转过头不敢看他,岔开话题说到:“你看看看,鱼都凉了……”
梁寒听着更加来劲了,在我耳边呼着气,伸手撩了撩我的头发,用让人心慌意乱的声音对着我说到:“鱼凉了可以加热,这样的气氛难得升一次温……”
我转头看他渐渐逼近的脸,吓得没出息小声求饶道:“我错了梁寒,以后不敢了。”说着还伸出右手做发誓状。
梁寒被我的囧样逗得一乐,满足地一笑,瞬间又变成了平日里正经的状态,一边缓步走过去坐下一边说到:“这还差不多……吃饭。”
我愣神看了看他,回过神,有些气急败坏地拖开椅子坐下一边塞了一口白饭进嘴里,一边恶狠狠地看着他说到:“梁寒!你又耍我!”
梁寒听了看了看我,“君子”似地一笑,并不答话,用筷子夹了一块鱼送到我嘴边。
我一看,便凑着脑袋上去咬住他的筷子,咽了下去,然后愤愤地说到:“干嘛不说话。”
梁寒故作正经地回到,“没听过吗?食不言寝不语。”
我抬头侧过身,白了他一眼,继续吃起了菜,“梁寒,你就是个小人!”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吸溜着鱼到道:“对了,上次那个你叫言少的言恩澈是什么来头?”
“林暖,先不说这个问题……你过来,”梁寒放下手里的碗筷,对我招手道。
“嗯?怎么了?”我听了傻乎乎地凑上去。
梁寒一下捏着我的一边脸,邪笑着说到:“来,先给我解释下,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居然想别的男人,几个意思?”
我吃疼地龇牙咧嘴回击到:“还不是你那个‘前女友'说的,怎么嘛?你这点自信都没有?可不像你啊。”说着歪着嘴看着他。
梁寒听了我的话,有些好笑地放下了手,对着我说到:“当然有,我只是提醒你,这个人,离远点。”
“为什么?”我揉了揉脸,有些奇怪地问到。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这个人不可交,水太深。”梁寒严肃地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到。
“嗯……”我听了瘪了瘪嘴,老老实实地点了头。心里想着,如果让梁寒知道言恩澈后来的所作所为,不晓得会变成什么表情,我便咽了口口水,不再提煞风景的人。
然而生活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往往越逃避的东西,越是会肆无忌惮地呈现在你面前。
后来连着的两个星期,手机里都会收到言恩澈发来的短信,删除拉黑都没用,仍然不断地变着号码攻击着,甚至,现在每天到了公司,桌子上都会有一大捧百合和写着情话的纸条。
陈萦还经常羡慕地对着我说到:“林暖,你和梁寒都老夫老妻了,他还这么浪漫,真看不出来啊。”而苏以泽则在一边不答话,波光灵动地看着我。
每到这种时候,我都有些凝咽,不知道做何解释,只能顺着他们的话,苦笑回到:“如果他真变浪漫就不是他了。”然后再对他们无奈地干笑。每天再等着回家的时候,和他们分开,将花扔到路边的垃圾箱旁边。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感觉,能这么快知道我公司的地址、我的座位甚至我喜欢的花,真的很可怕,像是一只藏在暗处的蛇,而我就是坐以待毙的猎物。确实,如梁寒所言,这个人水太深。
有一天,我拿着花和苏以泽、陈萦走出公司,道了别,像平时一样,往左边方向的一个垃圾箱走去,走到半路,身后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林小姐,看不出来,你还真挺喜欢百合的嘛?”
我闻声转过头,却看到言恩澈站在后面,正弯着眼睛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向前继续走去:“你想多了,我不喜欢百合,没看见我正准备扔吗?”说着,将那一捧百合塞进了垃圾箱,然后转过身,拍了拍手,准备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言恩澈却先一步走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眼睛不可一世地看着我道:“你的意思是前面送的花,你全都供给这个垃圾箱了?”
我看着他有些好笑,嘴一歪回道:“自然,它们本来就送错了地儿,我只是送它们到该到的地方。”
“那我发的短信你不回,是怕你自己喜欢上我然后背叛梁寒吗?”言恩澈不慌不忙地问到。
我有些纳闷他哪儿来的这种不羞不臊的脸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道:“并不,和这些花一样,我只是让它们有个适合它们的归宿。说实话,物随主人,这个道理真对。”
言恩澈听了我的话,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反而笑着对着我道:“林暖,梁寒看中的女人果然有味道,”然后又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继续说到,“那……你说,如果有天你成了我的私有物品,梁寒会是什么表情?”
我有些无语,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自信,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笑道:“言恩澈,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可是抱歉,不可能有那么一天。”说着就要错开他的身离开,实在不想在这里和这个妄想症病人纠缠下去。
“我的车在前面。”言恩澈手疾眼快地一下握住我的手腕,用不知道什么情绪的语气说到。
“放开!”我用手挣扎着冷冷地喝斥道,眼睛也警戒地看着他。
“怎么?林暖……”言恩澈转过了身,妖孽地一笑,桃花眼亦泛起波澜,看着我轻笑着继续说到,“你就那么急着离开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梁寒和我之间有什么瓜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