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以来,我的情绪都很不稳定,烦恼困扰着我,但却找不到合理的缘由。
我有一个对善良的父母,从小给我丰衣足食以及正派的生活,给我民主自由的环境和独立的思想。
于是我凭自己的判断和创造,建立了自己的家庭,拥有了稳定的职业,坚定的丈夫和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父母依然全力帮助我打理生活,照顾孩子,公婆则为我们维持良好的物质生活水平提供有力保障。
我生命中最重要最相关的每一个人都用各自的智慧维持着和平和圆满的幸福生活状态,足以成为一种岁月静好的生活典范或是人生模版。
但我依然被困扰了,我认为我看到了表面和平下暗藏的波涛汹涌,把这种值得炫耀的生活视同为“虚假”,并且不能赞同也不愿维持某种生活的态度和哲学。
认为一切出于“别人认为应该”而产生的“委曲求全”或是“牺牲”或是“表演”都让我感到厌恶,因为这些念头让人内心很辛苦,无论是施予方还是接受方。
然而我无力改变,于是我变得很烦躁、消极、失落,甚至崩溃,不停的抗拒现实生活,失去了乐观看待现在和未来的能力。
我不停想要锻炼自己,开导自己,尝试看书、冥想、学习、聊天、社交,以便能够调动自己积极起来,但这些不仅都不凑效,反倒更让我意识到人们的无知、脆弱、虚伪和敏感。
想到自己也必将深陷这泥潭,将不断用物质、欲望、攀比等等来营造某种假象,以配合他人的心绪,便心生抵触。
我常常想要去到一座山里,孤独度日。也许去寻求宁静,也许去体味孤独,也许仅仅为去逃避世俗的期待。
我知道一切都是自私的想法,所以我觉得我需要修心养性,需要顶礼膜拜,需要寻找力量。
于是一直不愿相信造物主或者大慈大悲天神(因为善良人并没有免受痛苦和不公正,而邪恶依然不断刷新着我们的三观)的我,开始克服偏见,向宗教寻求答案,终在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正见》和《八万四千问》里意外的意识到佛教见地里似乎有我寻找到大智慧。
“一切和合现象皆无常(诸行无常)、一切情绪皆苦(诸漏皆苦)、一切事物无自性(诸法无我)、涅槃超越概念(涅槃寂静)”这四条见地完美的解释了我的烦恼。
也许认识到无常,我便不会执着于永恒的和平,不用对未来有恐惧和焦虑;认识到情绪皆苦,就不会受到短暂美好或痛苦所束缚;认识到缘起和无我,便不会有偏见,不会在乎他人怎么看我,或者他人怎么看他人;认识到涅槃和轮回,就能平和的享受当下。
那些我看不惯的,受不了的,也许恰是我们对无明的自我的执着,便是烦恼的开端。
就像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牛顿的万有引力,那些能感官的现象是有参照系的、也是有原因的,那么我们的情绪便和我们的经历、认识、内心、愿望有关,不是恒定不变的,也不是突然产生的,故便有改变、超越的能力和智慧。
佛教的根本原不是我认识的所谓神明或鬼怪、所谓保佑或惩戒,崇拜或仪式,他更像是一种人文价值,一种精神和智慧的传承。
而释迦摩尼更像不断学习、尝试和验证后成就的哲学家、科学家,或一位老师,而不是一个充满法力的神仙。
众生皆有佛性,出离之心为求解决烦恼困苦,享受当下。
佛陀是智慧,不限于礼仪和饰物,不被文化和传统左右,不受阶级、信条、婚姻和事业限制。
所以我将得以带着出离之心和验证之心,探索佛陀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