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不经意间飘来了这座城市,在窗前看着雪片慢慢的从我的眼前飘过,拿起手机记录下银装素裹的世界。下雪了,鲁凯没赶上这场雪,就飞往了大洋彼岸。早已熟知却总感觉意料之外,在朋友圈发了两张下雪的图,他回了几个字“好美,可惜没赶上”。
故事开始了。
“好美,可惜没赶上”乔墨和鲁凯之间的关系用这一句形容恰当的有点凄惨!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她真的喜欢过他,他也真的喜欢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没在一起。
初中时,乔墨是个内向腼腆的小女孩,在人群中没有存在感的空气人,鲁凯则不同,他是那种天生会发光的人。乔墨第一次见到鲁凯,就觉得他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孩子,帅气逼人的小鲜肉,但一说话就暴露了二百五加小流氓的本质。他喜欢打篮球,技术也不错,经常惹得操场上女生的尖叫,沾花惹草不学无术,在初中那个纯白色的年纪,这个男的,就已经开始有一二三四个女朋友了,如果不是乔墨在上交的作文中大肆贬损眼睛片比酒瓶底还厚的班主任,肯定不会和这个男生有半毛钱的关系,老班当着全班的面把乔墨的作文本撕了,这是她初中最辉煌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然后就华丽丽的被流放到了最后一排。
许是同桌这个神一样的设定,所以乔墨了解了鲁凯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找到了很多共同点,他俩总是上课时一起偷偷着看小说,他的金庸古龙,乔墨的鲁迅老舍,后来两个就开始交换着看,并肩被罚站,互相作弊,鲁凯这种人天生不爱学习,却又极其聪明的,尤其是化学,看着电子书就可以和老师对答如流,每每让乔墨这个脑子短根筋的姑娘惊叹不已。她曾问过鲁凯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个货竟然说“小时候看多了《十万个为什么》”,她当然没有真的相信,不过,倒是信了这个货,真的很聪明。
乔墨很喜欢向鲁凯问问题,他也很给面子,就算是玩手机,发呆,睡觉,只要乔墨用戳笔他,命令的问“鲁凯,帮我看道题?”他都会马上教她,有时候,他也解释的乱七八糟的,承认“我也不会”,乔墨就会装作鄙视的样子说“还化学第一呢,真笨”。可结果总还是按照他说的写上去。明知道是错的,依旧愿意去相信,这也许就是青春最白痴,也是最值得铭记的地方。
鲁凯依旧沾花惹草,喜欢和女孩子一起打闹,有时候看着会有一点烦,但是乔墨真的没意识到这是喜欢的标志,直到有一天小组打扫卫生,本来老师拖堂就够晚的了,没想到老师又让他们小组去打扫办公室,这一群没天理的老师当学生是免费的劳动力,随意使唤,加上乔墨又沉默内向,被分配到了拖地,要等着人家扫完地才能开始,鲁凯是打水的,所以他俩被拖到很晚,收拾好一切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俩玩笑的埋怨对方,打闹的回到教室取书包,明晃晃的教室里空无一人,门口却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他的女朋友,女生很生气的让乔墨离他远一点,乔墨则像是一个被抓包的第三者,竟然低声下气的说了一句“哦”,拿上书包,低着头疾步逃离这尴尬,眼泪越狱似得跳出眼眶,好像分手似得难过,他朝着乔墨背影喊了一句“路上小心点”,飞奔着跑下楼,耳边是挥之不去的“路上小心点,路上小心点,路上小心点……
也是在那个时候,乔墨终于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滋味,看见他笑你比他还开心,看到他难过,你更是煞费苦心替他烦忧。临近中考很快就按名次重新排座位,又重新划定了生活圈子,联系就更少了。
中考过后,乔墨没有考上理想的那所高中,鲁凯则靠着家里的关系去了那所学校,仿佛真的就形同陌路了。
想起徐志摩那一句话
年少时
我们因谁因爱或是只因寂寞而同场起舞
沧桑后
我们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却宁愿形同陌路
很久很久,他没联系她,她也不是主动联系她的那种人。
高三的一次高考讲座,他们又相遇了。很巧,乔墨正好坐在他的后面,乔墨初中的好友与他同一所高中,激动的向她介绍各种在这场讲座中重逢的同学,乔墨小心的拍了一下鲁凯的肩膀,却是两个人扭了头。
“嗨”
他没说话,气氛很尴尬。
乔墨“我是你的初中同学”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叫什么”
“哦,那就别想了”真的很想打他,真的想。
讲座结束后,鲁凯还是客气的和乔墨要了电话,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客套话,从此才又有了联系,总不过是同学聚会什么的,乔墨也是一一婉言拒绝,有时聊聊生活,聊一聊他的分手,互相嘲讽“毒舌”,几分真几分假谁都说不清。
时间在他们的心里刻下皱纹,他们都慢慢的长大了,变得谨慎小心,心照不宣的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大学时,他留在了本地,乔墨去了另一座城市,距离远了,联系却多了,放假偶尔一起出去玩。大一那年过年,他们一起去附近逛庙会,放了个孔明灯,说好要在上面写一个愿望,乔墨印着他虚绒的羽绒服,写下“我们要幸福”,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幸福”是怎样的,在一起?还是各自幸福?她每给鲁凯看,鲁凯写了什么她也没有看,一起点燃了蜡片,小心的的捧着薄薄的灯罩,朝着远方送去,把她的“幸福”送向那片深蓝色的海,乔墨偷偷的回头看着一眼鲁凯,他好像在飘向远方的灯,又好像没有看。
之后他常常一起去看个电影,吃个美食什么的,乔墨也是秉持着不谈情爱的原则,和他打打闹闹,像陈奕迅《兄妹》中所说“一时近一时退,保持安全范围。”
他曾戏虐称“勉强收了你吧”,只是那时的乔墨还糊里糊涂的在另一场乱七八糟暧昧中,搪塞着也就没有结果了。就这样,一直就这样,聊着生活理想,倾诉着开心悲伤,像亲人一样提醒着她“早点休息”“多添衣服”“多笑”……这样的关系多完美。
乔墨知道鲁凯要出国是一年前,他家里殷实加上脑子确实好,托福雅思一次就考过了。
人生路,一起开始却朝着各自的方向越走越远。乔墨也有了自己的目标忙来忙去,鲁凯也准备出国的各项事宜。乔墨隐约知道他最近要走,却没问具体是哪一天,冬日的阳光里,乔墨奋笔疾书的抄笔记,手机振动着木制桌子,乔墨打开手机,是鲁凯发来的一个消息。
“上飞机前回头,突然很想看见你,明知没告诉你我今天走。很多次我都想和你解释,那次讲座我见到你,很高兴但又很慌,所以才所我才胡说忘记了你的名字,毕业的假期,我收拾旧书,发现我好多书上的名字都是你写的,写的好丑(哈哈)还记得那年过年咱俩去大召放孔明灯,我说你的红围巾很土,其实那天你真的很漂亮,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之前害怕说出来你拒绝,后来,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知道你在准备考研没空理我,别太累了,不许熬夜,有什么事说话,哥给你远程心理咨询”
看完乔墨哭了,哭的像个傻逼。
她喜欢过他,他也喜欢过她,可他们喜欢的彼此却不在同一平行的时空。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故事讲完了。
给他发了个消息 “ 那边天气怎么样?”
他没回我,许是太忙了吧!
洛杉矶时间 9:42 a.m.
我抬头朝着远方,茫茫一片漆黑。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