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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的脸上还有泪痕未干,仍自嘤嘤地小声啜泣着。泪水冲花了她的妆容,独自坐在窗前慨叹命运的造化弄人。
隔壁传来了父亲痛苦的呻吟声。自从父亲上山打猎,不慎摔断了腿,躺在床上已一月有余;她打小都不知道母亲是谁,她是父亲上山打猎时在一个树林里捡来的,听父亲说当时发现她时,她已奄奄一息,因为正值三九寒冬,父亲便唤她九儿。
父女二人相依为伴。父亲一生未曾娶亲。自从把她捡回家,小心呵护、养育,日子虽然清贫,她在父亲的精心呵护下,已然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今年年方十七,一头乌黑的头发,扎成了一根粗粗的辫子,发尾梢扎着一根红头绳,姣好的面容上一对浅浅的酒窝,虽说山里的姑娘不甚白皙,小麦肤色却显示出它主人的健康。
九儿哭泣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没有力气带父亲去大山外面的小镇上看医生,只恨自已是个女儿身;其二是因为父亲病后,家里没了经济来源,省吃俭用的一点钱己给父亲抓了药,父亲的病再不好起来,家里就真的没米下锅了。
独自思忖了一会,万般无奈之下,九儿想起了刘媒婆一一那个一脸皱纹、手将一杆大烟袋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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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媒婆是清水屯唯一的媒婆。清水屯座落在大山深处,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没有大路通往外面。村民不足百人,也散居各处,并不集中。村民们也大都不识字,均以打猎为生,村民唯一的收入就是靠自家男人打猎拿去山外小镇换些生活用品,妇女则是去山上挖些草药,晒干换些钱。
刘媒婆早年丧夫,有一遗子,可惜3岁时被一场时疫夺去了性命。刘媒婆为了生存下去,靠与人说媒挣些钱为生,时常一个人到处走动,到处打听谁家有待嫁的闺女,谁家有没娶亲的小伙,当然,死了汉子的寡妇,没了妻子的孤汉,她也撮合,总之,为了生活她东奔西走,倒也赢得了一些名声。
话说这一日,她听说陈老汉有二个儿子,大儿已经二十一岁,正是待娶年纪,便主动上门。小伙倒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唯一的缺憾就是自幼得了小儿麻痹症,右腿有些瘸,走路略显不便。因为家里也穷,至今未娶妻。了解了情况后,刘媒婆想起了九儿,便一囗应允陈老汉,尽可能给他说合。
临走时,陈老汉给刘媒婆逮了一只自家养的大公鸡,又打了小半布袋白面,做为刘媒婆的辛苦。刘媒婆拍着胸脯向陈老汉打着保票,让他在家听信,便喜滋滋的迈着小脚一摇三晃的回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