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聚会过后,几乎每隔半月,晏几道便会约见小萍一次。
小萍生辰,晏七郎还特地托抚州的故交找了当地最好的厨子在她生日当天为她做了生辰宴。
一来二去,两人感情愈发甜蜜。
天气渐渐回暖,小萍正准备把房里的厚褥子都卷起来收好,却发现香云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房里,才恍然惊到,原来来到汴粱已有半年了,那么回抚州的日子,怕是要近了。
临近选秀和皇上圣诞,陈府里的人都忙了起来,也甚少举办歌舞酒宴了。小萍便把空出来的时间都用来练琵琶,或是绣准备送给晏七郎的香囊。
香囊上鸳鸯戏水的花样已经完成了一半,晏七郎在这半个月里从未拜访过陈府,也从未约小萍到别处见面。
初三那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天完完全全地放晴了,小萍望着相府的方向,把香囊投进了最靠近梅园的那口井里,踏上了南下的客船。
而晏七郎,则在兄父的目光下,接过了将军侯府使人送过来的陈乐康的堂妹、将军侯府的大小姐陈永善的庚帖。
在多年后一个微雨的午后,晏七郎在陈府的暖阁上独自一人喝得烂醉。仆人们找到他时,他手里拿着一直梅枝,望着窗外低飞的雨燕,口中反复呢喃着一句:你可真好看,我要再给你簪一朵梅花。
而桌上的宣纸上,凌乱地写着一首词: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改编自 北宋晏几道《临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