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走出办公楼,室外是月朗星稀的夜晚,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
在一个月里,月亮从半圆变成整圆,再从椭圆变成下弦月,由缺转圆再由圆转缺,连续性可辨识的重复模式,引发了人们无数的遐想,直到今天,月亮仍然是人类不断实践的焦点。
德国著名跨领域作家贝恩德•布伦纳的《月亮:从神话诗歌到奇幻科学的人类探索史》一书,从科学、历史、文化、自然等多个领域,讲述了人类对月亮的探索过程。它呈现了千百年来人类对月亮投射的各种想象,介绍了大众文化和科学传统如何塑造人类对月亮的感受和认知,还探讨了月亮对人类发明能力的启迪以及对自我了解的推动。它是一本适合作为科普入门书来阅读。
月亮在人类发展过程中,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得知。但对人类的发展而言,月亮在我们与以往人类的生活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在望远镜发明之前,古老的人们把月亮表面想象成人的脸孔。月亮的脸庞引来了无数的赞颂、悲伤、喜悦、甚至渴望和恐惧。这些形象稍加延伸,便演变成了许多神话故事。神话和历史证明,月亮曾被作为古代的信仰。它为神祇间的神圣婚姻提供绝佳的场景,也非常适合用来衬托加冕典礼和舞蹈仪式。古人害怕月亮的消失,月食早期让人类大为惊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地球运行到太阳和月球之间造成了月食。但在古代,即使月食早已预测,仍然会带来恐惧。成功预测月食甚至可以提高一个人的可信度,能帮他完成某件事。哥伦布第四次航行到新世界时,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当时,航海的船身木料遭到虫蛀损坏,导致漏水不稳,他们停泊在牙买加的圣安娜湾修理船只。他和船员必须在岛上停留超过一年,但当地原住民拒绝配合他们。最后哥伦布推算出1504年2月29日将发生日食。月食前一天,他召集部落首领,警告如果原住民不愿意合作,月亮将会消失。当月亮再次在天空出现时,原住民如获得拯救一般,愿意提供食物和协助。
古代人类还用月亮来记录时间,在青铜器时代,已有使用阴历和阳历的记载。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天文学家订定一年为365天,一个月为30天,每10天再分为一段或较长的“星期”。他们根据月亮的形状和位置,分辨日期,并把日期组成月份和星期。“月亮落在森林上”代表月亮位于地平线上低处,而“月亮睡在外面”则是黎明时天空的景象。
人们利用月亮辅助划分季节,标识播种收割的时间。“开花结实在地面以上的花和蔬菜,应该在新月到满月这段月光期播种”“结实在地面以下的花,应该在满月到新月这段月暗期播种”。同时,人们还以月亮来规定宗教庆典的日子。基督教传统以月亮为依据订定复活节的日期纪念耶稣基督复活。在中国和世界各地的华人族群中,农历八月十五日是中秋节,家人团聚的日子。在中欧某些地区,人们根据月亮的变化来伐木,他们在冬季某一段时间伐木,因为在这段时间砍伐的木材,格外耐用和稳定。
人们按照月亮作息,16世纪烛光问世之前,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夜晚黑暗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月亮的时候,街道陷入难以穿越的黑暗,唯一的例外是月光特别亮的时候。月亮让日常的日间活动延长到夜间。农民在日落之后,借助月光继续收割谷物,猎人利用月光继续搜寻猎物。渔民借助月光搜寻红海中的浅水区域。在撒哈拉,日间天气炎热,夜晚时分,游牧民族以月亮为向导,在凉爽的黑暗中行进活动。奴隶以月亮为向导,寻找逃离压迫者的路线。海上航行的旅客,在暴风雨中,一轮明月不仅能照亮这片眼前的景象,而且为此刻身陷危险的人提供了确切方位的讯号。野外休息,月光可以当成保护你的守夜灯。
“月高云高天气好”“月亮在北冷飕飕,月亮在南暖又干”,这些关于天气的传统谚语,流传的格外久远。月球对地球上天气的影响不容置疑,最明显的要数潮汐现象。《月亮》一书中说:地球、月球和太阳引力和离心力交互作用造成了潮汐。海水在月球的牵引下每天上升和下降,与此同时,地球的离心力则在地球另一边,造成对应的水位上升。太阳、地球和月球成一条直线时,月球受太阳影响,对地球潮汐力增强,因而产生大潮。相反的,月球和太阳成直角时,潮汐高度最低,也就是小潮。此外,有科学家认为地震和月相间有着显著的关联,1999年的秋天,希腊和土耳其在月全食之后发生地震,2004年的海啸则发生在满月时。虽然现在已经证实,地球引力确实引发月球地震,但有些人仍然怀疑月球时是否有同样的能力。
海水每天涨落,影响了很多海边生物。“许多海洋生物的进食和繁殖循坏,是从潮汐周期获得信号,而潮汐周期,则取决于月亮的位置和样貌”。月亮对陆地动物也存在影响。欧洲和亚洲常见的云雀,它开始迁徙的时间,取决于渐圆的凸月。月亮有助于它们飞往欧洲南部和非洲北部,冬季结束时再回到出发地。狼嚎叫曾被认为是呼叫月亮的讯息。许多人相信,我们的心理健康和其他各种行为可能受月相左右,但目前没有确实证据证明。
对月球的探索,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动着摄影、天文、文化等方面的发展。人类首度透过望远镜看到月亮之后,以视觉探索月亮的能力提升,促成了人们以其他感官更进一步探索月球。在某些绘画背景中,高挂空中的月亮赋予画中描绘的活动神奇氛围。月亮文学随之发展,在意大利文化中,月亮不只是沉思的对象,还是具有倾诉心思。在英语世界中,也有许多类似的情绪,比如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在某些文化中,月亮全然代表无邪和纯洁。比如斯里兰卡的谚语:爱就像月光一样纯洁。反之,它有时也用来代表黑暗。早期科幻小说对月球的描述虽然比较荒诞,但正因为有了大胆的想象,才有了之后的科学验证以及成功登月。凡尔纳的科幻小说《从地球到月球》精准地预测了科技的发展,在理论和实用方面的创新情节吸引大众,激励了航天和太空科学领域的众多先锋。
如果没有月亮,人类会怎么样?这一问题虽然目前还没有具体确切的结论,但肯定的是,如果没有月亮,地球生物的演化将出现完全不同的结果,或许连生物都不会出现。月球对地球生物这么重要,而我们对月球的了解可以说是完全不成比例。《月亮:从神话诗歌到奇幻科学的人类探索史》一书,不仅从古人观月的想象和诠释到现代科学的探索和验证,而且从神话传说和科学理论方面对月亮进行了有趣的科普,它会让你对月亮有一些认识和了解。
尽管月亮是一个荒凉、阴暗、没有生命的天体,但它对我们人类而言就和太阳、大气、海洋,以及我们周遭的动物和植物同样重要。就像书中所说,我们研究月亮时,其实也是在研究自己的某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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