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窗外在下雨。
值得庆幸,那个会写文章的小贾又回来了。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患了失文症。我是这样称呼它。
意如其名,我失去了文字创作的能力。
这意味着什么呢?不能赚钱,获得不了价值感,当时还有一个说法,实现不了自我。
后来我还意识到,那也意味着情绪发泄受阻,活力的丧失,生命的退行,抑郁的征兆。
所以我说,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河里在下雨,姑苏城在下雨,鸣叫的蝉的身上在下雨。
我早该意识到的,写东西是浑然天成的。
木绿色的长椅上,流浪的人在它身上入睡。一个半疯癫的乞丐我面前经过。
我的脑海里蹦出 睁眼看世界 几个大字。
看世界,也不必总是浩浩荡荡,横无际涯。
失业的青年人在繁华的都市里入眠。
作家毫不费力地写出文字。
心理咨询师找到自己的症结。
于是苏州在下雨,太湖在下雨,每一条莫名的第一次走过的公路也在下雨。
亲爱的贾,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从远方跑来一个自言陷入绝望的迷途者。
再一眨眼,她已坠落悬崖。
一个人差点死去,一个人又回到原地。
一双眼睛看到,你的成长是带血的
被伤害的血,自己的血,害人的血
于是斑马线在下雨,红绿灯在下雨,砖红色的不像血的中国石油也在下雨。
一个理想者奋臂高呼,
你从来没有理解过我,你爱上那个不真实的我。
思绪回到读弗洛姆的那个下午
我宣称为他而着迷。
狂野的西风;哒哒的马蹄声;永不复焉
雪莱,郑愁予,爱伦坡纷纷登场
在魔剧场里,黑塞的荒原狼一口将赫尔米娜的脖子咬断
我开始纳闷,亲爱的贾?
关于倾听,包容,无条件的爱
你是否真的理解?
然后你睡着了,你开始做梦
关于你做什么梦,我无从得知。
我不是圣贤,不是完人,更不是你理想中的爱人
于是所有的一切开始坍塌
一种不真实感向我袭来。
失语症开始在我心头蔓延,于是我开始创作。
我给你我的文字,我的勇气和秘密。
一捧茉莉花在我眼前衰落,下雨的城市开始没有尽头。
我写不下去了,于是继续向西,或者向东
勇敢的影在身前长眠,我在它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