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90——三尺法，安在哉？
文/罗日荣
杜周是西汉时有名的酷吏，因为他专以皇帝旨意为准，深得汉武帝欣赏。汉武帝听说李陵战败投降，非常生气。司马迁站出来为李陵辩护，司马迁认为李陵只有五千步兵，却被匈奴八万骑兵围住，但还是连打了十几天仗，杀伤了一万多敌人，算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了，李陵不是真投降，而是在伺机报国。汉武帝听司马迁为李陵辩护，又讽刺皇上，把司马迁关进了大狱。廷尉杜周为迎合皇帝，以司马迁有诬陷皇帝之罪，竟把司马迁施予最残酷、耻辱的“宫刑”。
据史料记载，杜周办案“上所欲挤者，因而陷之；上所欲释者，久系待问而微见其冤状”。有人质问杜周：“君为天下决平，不偱三尺法，专以人主意指为是，狱者固如是乎？”杜周振振有词地说：“三尺法，安在哉？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
杜周执法，一切都以长官意志出发。这让我想起前几天看《人民的名义》，公安厅长祁同伟的亲戚轮奸了一个女孩，祁厅长一个电话，这些涉嫌强奸的人就被无罪释放！
清代名臣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书生赴乡试，在一祠前小憩，忽闻祠后有人声。一人曰：先生何来？一人曰：我与旁边的坟地争地界，讼于社公，先生熟悉断案的门道，请揣其胜负。前一人笑曰：先生真书痴耶？夫胜负乌有常也。
随后，此人陈列出“争地界”的十种断案方法，结果竟各有不同：可使富者胜，也可使贫者胜；可使强者胜，也可使弱者胜；可以使两胜，也可以使两败……最后他总结道，“是十说者各有词可执，又各有词以解，纷纭反覆，终古不能已也”。
两个泉下之鬼产生地界纷争，官司的输赢，竟有十种结果，完全取决于哪一方的财力足、能量大、资源多。
纪晓岚讲的鬼怪故事，看似说鬼，实则讽今。老纪历任左都御史，兵部、礼部尚书，也算是乾隆时期的高官了，不知是否有人会说老纪“吃爱新觉罗的饭，砸爱新觉罗的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