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没有资格谈论逆境这个话题,30年的学习工作生活,不说顺风顺水,但也波澜不惊。唯一一次让我感受到些许绝望的事件也仅仅是该死的英语四级又一次没过。
四级没过,可能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不能叫做绝望,顶多算做一时的挫折。但一时的挫折可能会演变成一时的绝望,持续的绝望也可化解为断续的挫折。
当我们对生活缺乏掌控感时,压力便如附骨之蛆般侵蚀着我们为数不多的心力。我国每年自杀死亡的人数保守估计已达28.7万人,然而还有超过四倍的人自杀未遂,这意味着每2分钟就有1人死于自杀,8人自杀未遂。
作为旁观者,我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在我们看来就仅仅是一件非常非常细小的事就能把人压垮,以至于走上自贱生命的道路。
我们不能理解仅仅一次考试没考好,就选择轻生;
我们也不能理解被训斥两句,就会变的厌世;
但如果加上各种条件,我们可能就能理解了。
对于学生,我们会评价说,现在的孩子太受溺爱了,一丁点的挫折都不能承受。可是我们忘了,爱,有时候也可能是承重的。当他的母亲放弃了工作,放弃了生活就为了陪他读书,这份爱就显得太沉重了,他对这份爱没有丝毫的掌控感。不能控制母亲,不能控制母亲对他的爱,他唯一能控制的就只有自己的成绩。可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连成绩也无法掌控了,分数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我们来说,考试失利只是一个孤立的事件,但对他来说却是吞噬过去和未来的黑洞。可能过几天,他也会想通,但在那一刻,一时的挫折已经演变成了一时的绝望。
绝望了,该做什么?轻生吗?不!该汲取力量。
作者将从绝望中走出来的过程叫做逆境中的心流。
还记得《盗梦空间》里小李子的那个陀螺吗,那个指引他分辨是梦还是现实的救命稻草。我们手中也该有一个。书中讲了两个从逆境中走出来的故事:
一个是被囚禁在越南北部多年的飞行员的故事。该飞行员在丛林中瘦了80磅,健康也严重受损。获释时,他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一局高尔夫球。令他的同伴诧异的是,他虽然瘦弱,球技确实一流。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每天都靠想象打一局十八洞的高尔夫球,有系统的把球洞分门别类,细心挑选球杆,设计球路,才熬过囚禁生涯。
高尔夫球,是他的“陀螺”,沉浸于想象中的球场,让他进入了心流,最终将原本可能是无止境的绝望化解为了一次又一次可以克服的挫折。
还有一个是一群被关在监狱里的知识分子的译诗的故事:
他们设计了一个持续一年之久的译诗比赛。首先,他们选了一些值得翻译的诗,然后开始投票,大家最想翻译的是哪篇,而光是传递名单就耗时几个月,然后收集投票信息又花了几个月。最后,大家同意把美国诗人惠特曼的《哦!船长!我的船长!》翻译成匈牙利文。接着每个人都开始了他们的翻译工作,由于没有纸和笔,于是他们在鞋底抹上一层肥皂,用牙签在上面刻字。等他记熟了,在涂下一层。每译完一个章节,译者就先背下来,然后再传给隔壁。不久,就有了十多个不同版本在监狱里流传,并由每个犯人进行评估和票选。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又选了一首德国诗人席勒的诗……
翻译诗歌是他们的“陀螺”,也是他们排解绝望生活,倾注注意力的手段。
其实当一个人处于逆境之中,告诉他,让他坚强是没有用的。就像对刚失恋的人说,忘了那人,可如果能忘,又怎么会伤心。如果能坚强,又怎么会感到绝望。
因此,挫折的时刻、绝望的时刻应该也是自得其乐的时刻。醉酒是、旅游是、跑步是、唱歌也是,只要可以专心致志,进入心流的都是。
所以你的逆境中,能做些什么?
逆境中,我在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