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岭南地区的一个山村里有一户人家，男主人绰号叫水车头，他家养有二十多头牛。
每天，他的女儿把牛群赶到山里去，女儿就回来了，任由牛群在山里吃草，黄昏时才把牛群赶回来。
水车头是个猪牛的技术鉴定员，每逢镇里圩日，他专门给买猪牛的人评判猪牛的优缺点，赚点介绍费，当地人把干他这种职业的人叫作九八佬。
在水车头家周边二十里以内，有三个城镇，圩日各不同，在三日一圩里，三个城镇每天都有一个是圩日，水车头每天就到圩日的那个城镇做九八佬去了。
相邻的村子里有个叫大眼五的年轻人，他父母家养有五十多只山羊，他结婚后，小两口与父母分了家，他分到二十多只山羊，每天一早，大眼五把羊群赶到山里，他就回家了，到了黄昏，他又到山里把羊群赶回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日子。
半年前，大眼五的父亲到很远的地方去做生意，后来因为生意缺人手，忙不过来，他叫大眼五和媳妇一起去帮忙。
这样一来，羊群怎么处理呢？大眼五想到了他的熟人朋友水车头，他知道水车头家养有一群黄牛，而且水车头又欠他一份人情，他就想把羊群暂时寄养在水车头家里，妻子同意了，水车头这边为了这份人情也就答应了。
一年后，大眼五和妻子在父亲那边忙完了事返回家来，他到水车头家想要回二十多头山羊，想不到羊群里多增加了十只小山羊，水车头只给回原来的二十多只山羊，另外十只小山羊他不给了。
大眼五问他说：“这十只小山羊是我的母羊生出来的，就该是我的，怎么能说是你的呢？”
“你这话差唉，这十只小山羊是我最近从市场里买回来混杂在羊群里养的，不是你的母羊生的。”水车头回答说。
既然他不给回十只小山羊，大眼五也不好意思再与他争辩了，他只好赶着原来的二十多只山羊回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水车头家的十头母黄牛发情了，他把它们赶到较远的牛儿良种场交配。
就在良种场里，他得到一个消息，外地交椅镇那边有一大批牛儿上市交易，那里缺少一个得力的九八佬。
听到这个消息，感到机会难得，水车头决定到那儿一趟。
他来不及回去了，恰好附近的村子里有个叫周得力的人，水车头曾经为他做过一件好事，认为他欠他一份人情，就把这十头牛暂时交给他看管，便匆匆上路了。
一年后，水车头在交椅镇那边赚了一笔钱，回来时路过周得力家，看到他原来的十头母黄牛里增添了十头小黄牛，他高兴极了。
当看到周得力把十头小黄牛从母牛中隔离出来时，他就问他说：“你为什么把十头小黄牛隔开出来？”
周得力回答说：“这十头小黄牛是我从市场里买回来混杂在牛群里养的，所以我要把它们分开出来，它们是我的。”
“你不要骗我了，刚出生的小牛离开母牛没奶吃就不能成活，谁愿意把这么小的牛带出来卖？”水车头说。
“照你这么说，那十只小山羊离开母羊没奶吃就不能成活，谁愿意带出来卖给你？”周得力问他说。
水车头无言以对，只得问他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得力回答说：“我有个亲戚叫大眼五，他曾经告诉我，说你占有了他十只小山羊。”
听了他的话，水车头感到很无奈，只好答应把十只小山羊给回大眼五，这样，水车头带回了十头母黄牛连同十头小黄牛，共二十头牛，大眼五也领回了十只小山羊。
所不同的是，十只小山羊被养了一年后，已经长大了，水车头吃了一个哑巴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