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读书随笔打卡——《月亮与六便士》毛姆

月亮高高悬挂在天际,看似近在咫尺,却又仿若镜中月水中花般难以触及,如同理想,对普通人而言可望不可及,这么一对比,六便士就庸俗多了,它是货币的最小计量单位,西方习俗中如果在新娘的鞋里放上一枚六便士银币,就能寓意着财富、幸福与新娘相伴一生。那么人生如梦,你希望枕着月亮还是六便士?我相信人们一开始也是怀揣着一颗仰望星空的心,但在残酷的现实和生存的面前,月亮成为了奢侈品,抬头看一眼便低下头,遂即拾起脚边的六便士,继续前行,也许走到路的尽头时,人们会感慨曾经的月亮是多么多么的美。

毛姆选择“我”来娓娓道来整个故事,笔下每个人物都散发着独特的气息,把人性的多面展现的淋漓尽致,主人公——斯特里克兰,一个没有人性的疯子,同时也是一个伟大的天才,当你看到他时你恨不得拿起臭鸡蛋砸向他,用唾沫星子喷他,因为他做的种种举动实在是在挑战整个社会的伦理和道德秩序,年近中年突然抛家弃子,萍水相逢的友人因欣赏而照顾他,他却反过来因欲望与友人妻子厮混导致其家破人亡,更让人气愤的是他对此没有任何歉意愧疚,仿佛一切与他毫无瓜葛,这已经不单单是大家玩笑里“渣男”的形象了,在他身上,你根本看不到人性的存在,但不得不承认他又是一个天才,证券经纪人半路转为流浪画家,穷尽一生,舍弃常人眼中的安稳,挥剑斩情丝,风餐露宿,无惧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只为追逐心中的月亮,他把他的理想,他的一切附着于笔尖,渲染于纸端,却又在弥留之际潇洒地一把火烧了自己最伟大的杰作,名利二字对他没有丝毫的吸引力,滑稽的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天才在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却名声大噪,一个艺术家的纪念碑只能是他的作品、他的思想,而不是用了多贵的材料,生平经历了多么跌宕的传奇事件,但现实中艺术往往与金钱挂了勾。

斯特里克兰夫人是一位文艺女性,不同于沉默寡言的先生,她热爱艺术,善于交际,是一位贤妻良母,而斯特里克兰的抛弃,无疑是将这个女人推到了绝望的深渊前,她苦苦哀求企图挽回丈夫的心,但她的存在对一个决心追寻心声的人而言无疑是一道枷锁、心灵的束缚,丈夫的冷酷让现实这道难题摆在了这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女人面前,读到这里时作为一名女性,我对这位天才非常痛恨,我在想他为何要抛弃这么爱她的妻子,这么幸福的家庭,同时也在替这个可怜的女人忧愁,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照顾得了两个年幼的孩子、如何支撑起未来的生活呢,我的同情就在夫人的一次次哀求声中到达巅峰,但当夫人得知斯特里克兰离开她不是因为哪个年轻漂亮的女性,而是为了画画时,她的哀求声戛然而止,晶莹的泪珠子被逼回眼眶,她破口大骂咒念着,只留下一道道泪痕,证明她之前所谓的爱,人性真的很复杂,前一秒爱后一秒恨,引用文中的一句话:卑鄙与高尚,邪恶与善良,仇恨与热爱,可以并存于同一颗心灵中。夫人转身戴着微笑面具,用含糊的态度掩饰她被抛弃的原因,精明地选择不去大肆哭诉她的不幸,巧妙利用人们的同情心开了一个打印店维持生计,这个本该是理想艺术下牺牲品的女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也许女人的天性,我很能把自己带入到夫人的角色中,幻想如果是我面对这样的情况该如何?或许一开始我就不会选择把整个人生依附于我的爱人,不是说我不爱他,正是因为我很爱他,我不能自私地把生存的压力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爱情以及未来婚姻最好的状态应该是相互扶持,就像橡树与木棉般的存在,同时保有独立人格以及独自生活的勇气与能力,也许是我有点悲观,同行的路上总会有一个人先离开,那么剩下的人要能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继续生活,没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走在一起是因为未来的路上只要有他相伴,我能变身女战士,无畏风雨。

文中还有很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像热情而又滑稽的斯特洛夫,贪小便宜但又讲义气的尼克尔斯船长,有职业操守的库特拉斯医生等等,人物们映射了普罗大众,确实,我们很难做到像斯特里克兰那样“对天上的月亮神魂颠倒,对脚下的六便士视而不见”,身在凡尘,免不了世俗,我们也憧憬着有一个“塔希提岛”,也梦想着诗和远方,想象着有钱了也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程,但心中的牵挂、现实的限制也让我们只是想想,但着不意味着我们这些普通人眼中只有“六便士”而完全没有“月亮”,我们每个人都是艺术家,生活的艺术家,但愿在铺满“六便士”的路上你我能时不时抬头看看月亮,愿皎洁的月光洒满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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