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黑土
家里扩建阳台，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偏偏一个多月了却还没有完工。
从外围的砌新墙到弄钢结构，从屋顶的树脂瓦到老阳台的拆除，从安装新门窗再到改水电，再到地面的垫层。
每一项都需要人工和时间，到目前为止离竣工我看还得有一段距离。
姐夫是搞装修的，这些琐碎事一大部分都由他做主来干，对于我们来说省去了不少麻烦。
但是毕竟人家有工程在身，有些活能凑工地上的工人，有些活不凑巧就得等，这一等时间就拖了这么久。
幸好前年装修时记下了苏师傅的电话号码，这个人五大三粗，干活不惜力，但是也只能干一些比较粗糙的活，稍微精致带点技术的，他就做不来。
比如说砸墙，有的人张口就是上千，而苏师傅就要三四百，一比较差了不少。
去年在门口打算挖个花池，谁知道几铁锨下去后竟然是废弃的水泥路面。
从每天路过的历史文化公园门口随便请了一个人，他说这点活不在话下，还指着三轮车上的电锤说自己多么专业。
到家后讲好了两百块钱，插上电，这个师傅开始干活。还不到十分钟，他就说这个路面太厚了，再给加个饭钱吧!
师傅也没多要，说二十块钱吃顿饭就行。我理解人家干活不易，直接答应下来。没想到又干了十来分钟，师傅说这活真难干，总是加钱吧，显着自己不厚道，可是不加钱还真不能干，最少得三百。
我难得一时地生气了，挥挥手让他走了，一分钱也没给。给苏师傅打电话，他说自己以前多是给别人打下手，总是受别人克扣，现在自己也置办了必要的工具，这点活别管了，一百五搞定。
这次的阳台，装上窗户后才发现里面的台面有点窄，我扩建阳台的目的，除了能增加使用面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放置自己的花花草草。
于是，趁着还没铺地面，拿定主意再接半个砖，也就是十二公分的宽度。姐夫工地上的土建人员已经完工了，一时没有合适的人手。
送沙子水泥红砖的老板说，他手里有干这活的人，可以帮忙联系一下。这点活一个人干一天有点紧张，两个人干一天就太松闲，不过五百块的工钱绝对能打住。
不大一会儿，来了三个人，说是一起干活的。三个人看完后，嘀咕了几句后开口要八百。
原来他们合着三个人都得挣一天的工资才能干，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直接拒绝了。
大中午，我跑到历史文化公园的东门处。这里一天到晚，总有零零散散的农民工，电车上挂一个牌子，然后三五一伙的开始跳三张。
等到有人来询问，呼啦围上来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开始抢活。
我知道自己不是谈判的高手，所以在来的路上就打定主意，不找那些好几人一起的，就找一个年岁大点的、单独等活的人最好。
我也是从农村出来，能深深体会这些出卖体力人的不易。
他们每天在路边等活，中午啃几口自带的干粮，奢侈的话再添上一瓶啤酒，一顿午饭就够了。
看着他们粗糙的手掌和黝黑的皮肤，想着他们并不能保证每天有活干的无奈，心底就不自觉地泛起怜悯。
长路的最北头，有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也在就着水吃烧饼。我询问他能不能砌个窗台？
老者说，他是专业的大工，没问题。好几个人都开始向我这边凑了过来，我知道自己不善于交谈，也从内心里很反感这种自我推销的行为。
告诉老者跟过来，然后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我从心里觉得是照顾这位老者的，看到他也能想到自己的父亲，这岁数了还出来干体力活，挺不容易。然而，老者刷新了我的感觉。
他张口就要一千，并且同样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干脆在微信上联系了同一个小区的邻居，他从事装饰好几年了，手头应该有不同工种干活人吧！
对方回话说，现在工钱是不低，能砌砖的工人一天二百六，不过你家的活不大，半天能干完就是半天的工。
第二天就派来了两个工人，都是会宁那边农村打零工的。
他们九点才开始干，中午媳妇烙饼还买了猪头肉，吃完后他们休息到三点才开始干活，就这六点前也完工了，他们要了四百块的工钱，比较符合我们的心理预期。
我就想，那些在公园门口等活的农民工，细水长流不好吗？难道非得一日曝三日寒，才是这一行业的规矩？
注：图片与文字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