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怀抱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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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结婚前曾在银行前台工作,那时候银行没有点钞机,一切都要靠人工操作。我亲眼见过母亲点钞的场景:她左手反扣一摞钞票在手背上,右手快速地推着纸币,那速度丝毫不亚于点钞机。我惊讶地问母亲在那学的,她笑着告诉我,她以前在银行工作。

母亲结婚后辞去了工作,开始在家带我们姐弟四人。起初,我们随着父亲住在部队大院,家里雇了保姆帮忙照顾孩子。后来,父亲转业到了地方,我们也渐渐长大了,于是辞退了保姆,我们一家人搬到了城里。

作为家里的老姑娘,我总觉得家务是姐姐们的事,母亲也从不要求我做。就这样,我没有学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

结婚后,我和丈夫与公婆一起住。起初,饭菜都是由公婆负责,我也乐得清闲。然而,公婆的家庭结构和我家类似,也是老夫少妻。我不做家务,也不会做饭,婆婆看着眼里,却不出声。后来,她提议我早晨起来做早餐。

当时我懵了,因为我从未做过饭。以前婆家做饭不好吃,我就骑车回娘家。现在婆婆提出让我早起做早餐,我心生一计,对她说:“妈,我可以学做早餐,但我要跟着你学。” 婆婆不解:“为什么?你可以跟公公学啊,他的厨艺很好。” 婆婆立即想把教我做饭的责任推给公公。

“那可不行,”我说,“怎么能一大早起来,让儿媳妇跟着公公转?” 我的这句话让婆婆顿时哑口无言,从此再也没有提过让我做饭的事情。因为婆婆从来不做饭,都是公公在做,她不愿为整治我而把自己搭进去。我曾以自己的小聪明为傲,因为这样可以不做饭。

后来,我们离了婚,我带着孩子移民到了国外。当时我居住的城市还没有中国餐厅,要吃家乡的饭菜就要自己做,或者开车到其他城市。总不能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吧,于是我开始学习做家乡菜。每次做饭前,我会打电话问姐姐怎么做好吃。

幸运的是,我的动手能力较强,很快学会了做东北菜,这样我和孩子才吃上了可口的饭菜。初次与现在的丈夫认识时,他首先为我做了一顿美食,这让我对老外的饮食有了新的认识。他做的美食色香味俱佳,满足了我被折磨已久的味蕾。

在他的美食和帅气加持下,我很快就和他在一起了。他之所以厨艺高超,是因为他独居多年,而且对美食情有独钟,所以将法国料理发扬光大。他从小喜欢吃什么,父母都会让他亲自动手,这让他的厨艺更为精湛。

尽管丈夫的厨艺出众,但有时我仍会想念家乡菜,于是我自己动手做。这让我时常想起孩子的奶奶,那个曾经让我学做饭的婆婆。做饭是基本的生存技能,如果我当初不耍小聪明,学会做饭,我就不会因为出国不会做饭而苦恼了那么久。学会做饭是生活中必修之课,有人说巧人是拙人的奴隶,而我通过学会做饭这件事,我领悟到了拙人是在生活中留下了遗憾,人生活得精致,做得一手好饭菜是美好生活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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