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戏”时代——《娱乐至死》
《娱乐至死》是尼尔•波兹曼写于20世纪中叶著名的作品,主要分析了电视出现以来它对人们的巨大影响,其严重冲击了以书面语言为表达形式的印刷术时代。秋小平在这里尽量用简练的语言陈述它的主要观点。
“我们认识到的自然、智力、人类动机或思想,并不是它们的本来面目,而是它们在语言中的表现形式。我们的语言即媒介,我们的媒介即隐喻,我们的隐喻创造了我们的文化的内容。”所有的事物,甚至真理,都必须在一定的媒介下讨论,不同的媒介表达的内容也必定不同。比如若用语言来表达肢体语言,必定会丢失相当程度的信息,甚至与原来的意义相左。因此,我们通过媒介表达自身信息,而媒介创造了我们的文化。与文化相随的,“媒介的变化会带来人们思维结构或认知能力的变化”。
毫无疑问,电视这种媒介的出现也必定会创造一种文化,这种文化与印刷术时代的文化截然不同,“这就是思维方法在以文字为中心的文化和以图像为中心的文化中的不同体现”。
书面语言是一种深思熟虑、反复修改的结果,它更便于核对或反驳,它的对象实际上是客观世界,而不是某个人,因此它可以长久的存在。就像秋小平在这里写的这篇文章,它实际上是在和谁在交谈呢?所有的论文、小说看上去都像在自言自语,作者都在假设着有这么一个读者在看着自己的文章,事实上,它们都是在面对整个客观世界的产物。“印刷术赋予智力一个新的定义,这个定义推崇客观和理性思维,同时鼓励严肃、有序和具有逻辑性的公众话语。”印刷术带来了一个诠释时代,“富有逻辑的复杂思维,高度的理性和秩序,对于自相矛盾的憎恶,超常的冷静和客观以及等待受众反应的耐心”。
在讨论电视之前,我们需要先讲讲电报。电报因为能跨越空间的障碍,使脱离语境的信息合法化,使相关的事物变得无关。因为,除了战争等关乎国家存亡的事情,电报跨越千山万水带来的信息大多数和它们的受众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关系,“这些信息并没有可以赖以存在的社会环境和精神环境。”电报还带来了爆炸式的无关信息,它们的唯一用途就只有一个:给我们带来新奇有趣的事件,尽管它们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电视则更胜一筹,它融合了电报和摄影术的特点,把无关信息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于是这些信息堆积起来就成了新闻。前一个新闻和后一个新闻之间毫无关系,然而信息需要一个语境,新闻也相应地创造了一个伪语境,“伪语境的作用是为了让脱离生活、毫无关联的信息获得一种表面的用处。”伪语境会扭曲真实的信息为假信息。同时,为了尽可能吸引观众,新闻会尽力融入新奇有趣或耸人听闻的事件。而且为了强调真实感,讲述者必须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他的可信度决定着新闻的可信度,他需要“表现出真诚、真实或吸引力”因此,我们看到了“没有背景、没有结果、没有价值、没有任何严肃性的新闻,也就是说,新闻成了纯粹的娱乐。”
除了新闻,另外严肃性的事物就是宗教和教育了。电视作为一种图像的表达,它并不能表达抽象内容,也就是说,思考在电视中几乎不会存在,宗教中的祈祷、忏悔,教堂里的肃静氛围,电视是无法表达的。而因为前提条件的失去,电视只能通过填鸭式的方法来教育,“摒弃教育中的顺序和连贯性而彻底否定了它们和思想之间存在任何关系”。它需要让孩子开心,家长满意,而不是学习者的成长,阐述在这里一无用处。
电视呈现出来的世界实际上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它出色的图像、真实的配音,使得“它呈现出来的世界在我们眼里已经不再是奇怪的,而是自然的”,电视成为了一种决定我们怎样认识世界的工具。它“表现的世界便成为了这个世界应该如何存在的模型,娱乐不仅仅在电视上成为一切话语的象征,在电视下这种象征仍然代表统治着一切。”
“有两种方法可以使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
“赫胥黎试图在《美丽新世界》中告诉我们,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