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夜救赎

寒假如期而至,同学们都归心的箭,大包小包的往家赶。唯有子衿若无其事的打工,云兮也在家长的催促下,坐着自己家的车离开了校园。平日里热闹的校园,此刻如此安静,冬日的阳光下子衿一人走在这诺大校园,却无处可去。幸好学校给每个系留了几个宿舍,让寒期不回家学生可以免费入住,子衿就是其中一个,而这些寝室不好之处,就是一个混合区域


有老师和学生共同居住,或许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吧。毕竟有老师在学生们相应来说会更安全一些。子裕就这样开始了假期打工生活。便利店老板挺好,中午提供午餐,这样的话,子裕就不用另外花钱买饭了,又省去了一笔开销。

年关将近,购物的人与日俱增。子衿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每晚到寝室已经很晚,好在寝室是开放区域,没有门禁。子衿所住宿舍本有两人,但室友因生病原因又不得不临时回家。只剩子衿一人独享这份空间了。子衿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寝室走去,正走到寝室拐角的突然发现树边有一个黑影正蹲在地上呻吟。子衿吓的想撒腿就跑,可还没抬腿,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子裕马上呼声大喊,对方手快,捂住了子衿的嘴,挣扎中子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别叫,帮帮我”

子衿挣扎着仔细看,一个脸色苍白的十八九岁的少年正捂着胸口跪坐 在地上,子衿看清对方的情况,不再挣扎,关切的问他怎么了。依然是痛苦的呻吟着,子衿看出对方很难受,她扶起黑影想让他去灯下,可对方死死的抓住旁边的树根不愿移动,“不看医生,把我扶到安全的地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子衿感觉到胸前被什么利器顶着。“天哪,她能把他放哪儿啊?自己都是寄宿学校,总不能把他扶学校吧,可胸前的这把刀可是真的,子衿顾不得这么多,只能硬着头皮把他扶到自己宿舍,好在夜深,周围没有人,刚到宿舍,子衿赶忙拉上窗帘,才敢开灯,她小心翼翼的把这男孩儿扶到自己床上,他脸色发苍白一看就是受了重伤,一直在呻吟着,子衿此刻也顾不上害怕了,打开手机电筒去检查男孩身上是否有伤,只见男孩手上已是血淋淋的捂着胸口,子衿吓的不知所措。

把衣服解开!”

一声命令,子衿只得听话的 帮他解开扣子,一道长长的刀口皮开肉绽,看着伤口,直接反胃。可没办法,不能见死不救,她想起父亲在家给牲畜缝伤口的情境,想必是一样原理,刚好宿舍有一个救急箱,子衿拿出酒精棉,用镊子一点点的擦拭伤口上的血渍,不知擦了多长时间,终于伤口不再往外渗血,子衿用自己有限的医疗经验给男孩包扎了伤口,可以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男孩已经陷入一迷,但手中依然拿着那把匕首,夜已深,子衿在另外一个床上躺下,似睡非睡,她怕他死在了宿舍,要真是这样,子衿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早上的闹钟,把子衿从朦胧中惊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那个人是否还有呼吸,子衿把手放在他鼻翼,一切正常,她随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匆忙的洗漱,把门锁紧,急忙去上班。一天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结束,子裕一直想着宿舍里的人,下班就急忙往回走问赶,同时又去药店买了一些药品,走到宿舍门口看到卖粥的又顺便买了一份小米粥。回到宿舍打开门,开灯就看到男孩还在那躺着,看脸色应该是好多了,早上放的水已经没有了,子衿知道他已经脱离危险,但不敢去打扰他,只是看着男孩俊俏的脸发呆,谁知男孩睁开了眼,子裕吓了一跳。她小心的把买的东西放到他跟前,又把粥放到碗里,但男孩根本动不了身,无奈好人做到底,子裕拿起勺子舀一勺送到他的嘴边,男孩怔了一下,张口把粥喝了下去,一碗粥就在两人的一勺一口中见底了。他应该是饿了,子衿这样想。

随后,子裕又拿起镊子检查他的伤口,并没见好转,子衿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搜索百度,按指示一步一步的给男孩换药 男孩似乎看出子衿并无伤他之意,任由子裕摆弄他的伤口。一天的工作再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子裕料理完他的伤口已经是凌晨12:00。由于是公共宿舍,子裕不开一直开灯,老早就把灯关了,她怕别人看到,子裕在摸索中爬上自己临时小窝,和衣而睡,依然不踏实,睡梦中依稀听到“哼唧”声音,起初以为是梦,可持续的声音把子裕从睡梦中扰醒,她第一时间去看人,只见男孩双手在空中挥动像在抓什么……子裕恐惧的下床查看,走进细听,

“冷,太冷”

子裕抚摸他的头,滚烫,原来他发烧了,子裕早就该想到这个问题的,受这么重的伤难免会发烧。可没有退烧药,大半夜,子裕也不敢出门买药,没有办法,子裕只能用热毛巾给他敷一敷,就这样反复的折腾,男孩似乎始终不愿放下手,无奈子裕只能抓着他的手,不知何时两人都睡着了,铃声再次响起,子裕从 困倦中醒来,抬头瞬间男孩正在看着子衿,一双单凤眼甚是好看,子衿连忙起立,谁知还在拉着男孩的手,子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不过,很快恢复,她用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冰凉,好像已经退烧了。子衿什么都没说,把烧好水放在他眼前,转身去洗漱了,男孩起身端水吃了药,他似乎能行动了,子衿心里暗自祈祷:“赶快好吧,赶快走吧!我快受不了了。”但嘴上什么都没说,关上门把门锁紧,赶往自己打工点。

    就这样,子衿白天上班,晚上照顾病人,一个假期似乎没有那么无聊了。每日回到宿舍检查男孩伤势,换药看他吃饭成了必修课,男孩在子衿精心照顾下,终于可以下床了,但两人依然零交流。终于在除夕前一晚上男孩不辞而别,子衿回到宿舍,空无一人,只看到书桌上有一张纸条,“谢谢”落款处写了一个字“夜”笔力雄劲,一看就是专业训练过,很漂亮。望着空旷的宿舍,子衿心里空落落的。

除夕夜,子衿下班早,可她也不想老早回到宿舍。 所以就一个人在除夕的晚上,漫无目的走着,天寒,子衿的心更寒。漫步走到一家饭店门口,看着店里吃饭的人儿,他们一家人欢聚一堂,共度除夕,子衿眼泪不禁在眼里打转,急忙转头往前走。突然听到一声“子衿”,她转头引望,张灯结彩的街头拐角处,身着红羽服的唐尧正在和几位男孩站在那里,望向她,唐尧确定是她,飞快的跑到她跟前,笑着说;“一个人?”子衿不知如何回答,低头看地面,唐尧拉起她的手,“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不顾朋友呼喊,唐尧拉着子衿飞奔在这除夕的街道上,不知跑了多久,他们来到一个楼顶,“我每年都来这里看烟花”唐尧气喘呼呼的说,”这里是最佳观赏地,坐这儿。” 唐尧招呼 子衿过来坐在他身旁,子衿默默的走到跟跟前,坐下,无语。她感谢唐尧的不问,否则自己真的要哭了。零晨的烟花如期绽放,如梦如幻,点亮整个夜空。两人谁都没说话,看着满天的灿烂,又看看身边的唐尧,眼睛更亮了。唐尧转头看着子衿,用手轻轻的抹去子衿眼角的泪点。子衿在灿烂中破涕为笑。

唐尧把子衿送到宿舍已接近零点,城市的角落”噼噼啪啪”起了新年的鞭炮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在彼此的祝福中分别。子衿此刻才知道,原来唐尧的家就在这坐城市。

“谢谢你,唐尧!”

初一的清晨来的太早,子衿在新年的鞭炮声中入眠,没有祝福,没有年夜饭。子衿无处可处,只能窝在宿舍。  昏昏欲睡中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云兮打来的电话,从云兮欢快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她的开心。原来她们全家都去澳洲旅游了。刚问候完,唐尧的短信来了,简单的一句“新春快乐”,看着陷入沉寂的手机,估计不会有第三人想起她了吧。子衿接着蒙头大睡,大年初一,所有场都已歇业,打工的便利店也是初六开业。子衿不知如何度过这难熬的5天,直到黄昏来临。子衿实在是饥肠辘辘,从床上爬起来,出门买了点快餐。返回宿舍,正要关门之际,一支脚卡在了门缝,子衿吓后连使劲推门,可对方力气太大,一把用力,子衿直接后退几米。差点撞到床角上,来人已经进房关门,一个高大身影,直逼子衿,因为没有开灯    子衿看不清来者的脸。对方把子衿逼到墙角。

“这么怕我?”

一句话冷冷的话语。子衿的心已经吊到嗓子眼,惊恐的盯着对方。

“算了,不吓你了,把灯打开。“

子衿木偶似的开灯。她想夺门而出。而对方似乎料到了她的下一步动作。直接箭步来到门口,堵的死死的灯。光亮起。子衿才看清来者正是前几天的那个受伤男孩。心里的恐惧瞬间消散。

她怯怯的问:“你好了?”

“嗯”。男孩识

玩味儿的盯着子衿。顺势躺在了子衿的床上。好像回自己的家一样。子衿无奈拿出刚买的零食,默默的泡了一桶泡面。

“你就吃这,真是个小苦瓜”

男孩打量着子衿淡淡的问。子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端起泡面大口吃起来。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子衿的胃急需喂养。吃的正香的男孩夺过她的筷子,毫子客气的大吃了一口,子衿气愤的夺过筷子,不理他,接着吃,男孩无趣,又回到床上躺着看手机,“你什么时候走呢?我要休息。”子衿现在对他已毫无惧意,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麻烦,男孩无动于衷,躺尸一样在床上不动,子衿气不过,拉起他就往下拖,可她忘了,自己是个女生,男孩用力一拽,子衿不知何时被男孩拢在自己怀里,趴在他身上。子衿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关公,她急着从肇事者身上起立,挣扎中听到男孩“唉哟”一声,子衿突然想到男孩的伤,也顾不得姿势的尴尬了,急忙扒开他衣服查看伤口,一道丑陋的疤痕像虫子一样伏在他的胸前,已渗出了血。子衿起身拿碘伏处理伤口,男孩忍着痛苦欣赏着子衿为他做的一切,看来他吃定了子衿的善良,子衿小心翼翼的做着一切,像照顾婴儿一样,任由对方目光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她知道他此刻没有恶意

  处理完毕,刚要起身,男孩却拉着子衿手不放,眯着眼低声咕着:“”别走,姐姐,陪我一会儿。”一声姐姐,子衿伟大的母性又次泛滥,任由他拉着,就这样子衿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这个连名字都不知的男子,浅浅呼吸,似乎睡着了。一张白皙俊俏的脸还未脱去稚气,剑眉星目,是个漂亮的孩子。子裕想拂去他紧锁眉头,或许他很痛苦,谁家孩子会在大年夜四处流窜呢,或许和自己一样,无家可归吧,最终手也没有落下。暮色更深,时光似乎在他们身上静止,子衿孤寂的心,因男孩的出现而充盈。

    夜深,子衿被困意萦绕顺势躺了下来,北京的冬天是冷的,室内暖气并不足,子衿为寻找温暖,一直在往某人怀里钻,早上醒来时两人都愣住了,子衿正躺在男孩怀里,两人共盖一床被子,面对 这种暧昧姿势,子衿慌乱中,一下子从狭窄的床上掉了下来,男孩强装镇定,伸手把人扶了起来。起身推门离开。

    子衿无措的看着背景消失于门缝,心理瞬间空落落的,转念一想;这尊神终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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